“这块料我要了,我出二百四十万。”
一位一直蹲在旁边仔细察看石料的三十多岁黑瘦男子这时开口出价,他收起了手中的放大镜和强光手电,站起身来。
看到有人比那马老板的价格一下提高了四十万,方诚的脸色又稍微好了一点。
听到有人跟自己叫价,马老板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也经常在这里进货的粤西省老板,他对那黑瘦男子说道:“强仔,你就这么有信心?不怕你那二百四十五万打了水漂啊。”
被称为强仔的黑瘦男子并不以为意,咧嘴笑道:“你马老板的两百万都不怕扔掉,我这两百四十万又算个啥,也许运气好,开出了冰种呢。”
“那就看你强仔有没有那个运气了。”马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方诚犹豫了一下,自己对那几个绺也确实有点担心,所以就以二百四十万的价格卖个了那个黑瘦男子。
林飞王珊全等几人一来就遇到这样的场合,所以也就绕有兴趣地在旁边观看,他们也希望通过观察能学习点交易经验。
办完手续,黑瘦男子决定现场解石。
一听到有人现场解石,刚才才散去的一群人又围拢了过来。方诚招呼手下伙计搬来了解石机,并提来了水桶刷子等工具为解石做准备。开始出价两百万的那个马老板也挤在人群中冷冷看着。
所谓的解石机其实就是一个由电机带动的钢锯,根据石材大小的不同,解石机也有很多型号。方诚这个原石不是很大,这个解石机也不过半人高的样子。
黑瘦男子明显也是个老手,他把原石搬来卡稳,双手按住钢锯的把柄,稳稳地向那原石切去。
钢锯切在石头表面上发出刺耳的噪声,石屑乱飞,火星四溅。方诚手下的伙计连忙用水瓢挖着桶子里的水向钢锯浇去,因激烈摩擦而产生高温的锯片冒出股股白色水汽。
对于赌石行业来说,有着“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尤其是那种没开窗的公斤料,就更加是赌的性质了,从表面上原石的颜色和花纹看,也许能看出点点端倪,但更多的就是纯粹碰运气。
而这种开了一两个窗口的种水料,也有很大赌的成分,没有人能断定里面究竟是否和表面窗口所看到的一样。但如果切开后再看的话,那价格就完全跟开窗的价格不一样了,所以赌石,就意味这巨大的风险和惊人的暴利。
云会县属于比较靠南的位置,虽然已进入冬季,可天气也比较炎热,许多人还穿着衬衣短袖,在阳光的照耀下,围观的一群人都汗流浃背。
坐在解石机前的黑瘦男子更是汗如雨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没顾上去擦一下。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切开的缝隙,希望自己能一眼看穿其中。
方诚和另外几个外地来进货的老板也紧张地围在周围,有的拿着强光手电往里面照看,有的则帮忙用毛刷把清水冲下来的石屑给扫开。
“咣当”一声,石料被从中锯开,石料的整个剖面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看到那敞开的石面,众人的目光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