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什么坏人?黎姜挂在绳子上意识竟渐渐散乱,刚才惊醒之下的那股子蛮力,在得救的信念里已经逐渐松懈,掉下井去时擦破的伤和撞着的头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痛起来。
黎姜只来得及露出一个头,瞧见外头跪了一地的人之后,就咚的一声,栽倒在井口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黎姜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要不然……这么大的床,这么大的帐子,这么大的屋子,这么大的……人是怎么回事?
她揉着额角,眨眨眼,再眨眨眼,那一群打扮得浑似拍宫廷剧似的少女,依然跪在她的大床前,哀哀地哭:“娘娘,都是奴婢们不好,奴婢们照看不周,致使娘娘遭此劫难。奴婢们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请娘娘责罚。”
外头大概也跪满了人,屋里的话音还没落,外面就跟喊口号似的,响成了一片。
黎姜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胆颤心惊地想,自己有必要再去睡个回笼觉了眼下的情形太可怕了有木有!掉个窨井还掉出一个宫廷剧来!
她踌躇着,翻过身就想躺下,不料人生偏不随她的意。还没待她躺好呢,隔着窗子她都听到外头的呼喊声了:“娘娘,皇上驾临凝月宫了,皇上驾临凝月宫了。”
登时,原本还跪在地上山呼海唤的一干人,听着消息蹭蹭蹭都窜出去了。
怎么回事这是?
黎姜越发懵了,这要说是个梦吧,也太逼真了,逼真得她都能听见满地脚步声。可要说不是梦,二十一世纪,遍地民主,谁还敢大逆不道装皇帝?
黎姜重新转过身,愣愣坐在床沿上,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要不然,就这么走了?
她在心里嘀咕,反正都已得救了,这儿那么邪乎,她不吭一声就走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着想着,黎姜便赶紧下床想要找鞋子,一低头,才发现事情或许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谁把她的连衣裙换成这长袖长袍的死样子的?还有她的高跟鞋呢?地上那双绣着蝴蝶的布鞋,怎么看都不该是她的啊。
黎姜有点火大,救人你就救人,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把人救上来不送医院送这稀奇古怪的鬼地方?去他的娘娘皇上,她又不是表演系的,哪来这么多剧本。
愤恨穿上那双蝴蝶绣花鞋,黎姜把身上穿着的长袍袖子挽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走。她就不信找不出端倪来,倒是要看看这都玩得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