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人,正是赵毅之的前对象,冯佩兰。
看到是他,冯佩兰惊讶地瞪圆了眼,说话磕巴道:“你…你…你是…你是徐三儿!”
冯佩兰自从离开村子就没回去过,徐海坤他们与她也没碰过面,乍一见到她徐海坤还挺意外,他还当心高气傲的冯佩兰看不惯他们这个小地方,早会她的大城市去了呢。
“是我,咋了,第一眼没认出来?”徐海坤跨坐在摩托车上,对着车镜照了照,一手握住车把手,一手捋了捋头发,“也正常,我这几年变化大,都说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可能说的就是我。”
“你现在在哪工作?”冯佩兰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干啥工作既轻松又能挣大钱。
徐海坤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不干活的懒汉,他这种懒汉都能挣到大钱的工作,她也想做。
嗯?徐海坤奇怪的问:“你这几年不在嘉农县?”
要是在嘉农县的话不可能没听过他徐海坤的名号啊,他现在和他媳妇两人早已成为嘉农县的名人了,用家喻户晓来形容也不为过。
冯佩兰苦涩的摇头:“我没有,我去过很多地方打工,还回过老家,我嫁给他后才回来不到一个月。”他指了指正片鱼鳞的男人。
多年的现实生活磨平了冯佩兰的棱角,她不再好高骛远,对于她如何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去强求,比如说嫁有钱人,比如说拿到高学历,进入国企拿高工资。
以前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总觉得自己最聪明,玩心机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平安村人,甚至是高材生赵毅之都斗不过她。
凭着盲目的自信,她一次次将心机用在同学同事身上,却屡试屡败,最后遭到最严重的退学处分,开除处分。
现实的不留情面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把她打醒,她明白了人外有人的意思,懂得了凡事靠自己争取。
后来她回老家,家人给找的对象一个不如一个,她想摆脱家里人,就又自己出去打工了。
找到住的地方她给家里写了封信,结果全家竟因为生活艰难按着地址找到了她,养活一家人的重担就全落到了她身上。
她负担重,拖着一家人不好嫁,去年才把自己嫁出去,就这个卖鱼的,他是嘉农县人,她就跟着他回来了。
家里不是多有钱,没有专门养鱼,都是男人自己撑船下河打的,这完全就是靠天靠运气吃饭的手艺,根本不稳定。
啥?冯佩兰居然嫁给了一个卖鱼的,以她原先眼睛长在脑壳顶上的模样,他还以为她最低也会嫁个工人呢。
“难怪。”对她的遭遇,徐海坤感到唏嘘,他难得的谦虚了一回,“我现在也没工作,我自己开了两个小店。”
其实他就是怕冯佩兰找他帮忙,想跟他借钱啥的,因为冯佩兰看起来样子很落魄,似乎还没当知青的时候过得好。
“开店?开店不便宜吧?”她也想开店自己当老板,可是她既没钱也没手艺,这条路对她来说貌似行不通。
“你想开店吗?你男人有手艺,可以开个卖鱼的门市,不用自己养自己打,跟别人收购就行,还可以鸡鸭猪肉一起收,也算多条销路。”似乎看出他们的窘迫,他还好心的给冯佩兰出了个注意,“没钱的话你可以跟银行借,不用抵押东西,他也不催你还款。”
“我干得早,干了差不多十来年了,那会虽然开店便宜,但我…你知道我也穷得很,一点钱也拿不出来,也是跟银行贷款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