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艳丽见颜永章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为了套牢眼前的美男子,她便撒谎道婉霞是我好姐妹,这时恐怕已经到了我家,你还在犹豫什么?
颜永章一听,心中暗道跟去她家,岂不更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么?他毅然决然地走了,勾艳丽愚蠢的谎话,吓跑了颜永章,可也保住了她在颜永章面前过早暴露夜来香欧阳艳丽的身份,这在俗话中叫歪打正着。
她好恨自己要在深夜才能散发迷醉人的夜来香,臭名昭著的夜来香欧阳艳丽第一次与鬼影掌门人的接触,就这样匆忙地结束了。
随后,她也曾多次妄想在深夜淫心大动时散发夜来香勾引颜永章,都被他巧妙地拒绝了,也可以说,当时邪恶的欧阳艳丽在正义的刀口下游走了几遍,双方都不知罢了。现在想来,真是又惊又险。她不得不承认夜来体香帮她征服了许多美男子,得到许多淫欢乐爱,年青时,她曾遇上一个高大威猛的云游和尚,可那和尚是诚心出家的和尚,坚决不与她做那苟且之事,她又打不过那和尚,一夜,她尾随那和尚进了一座荒弃古庙,那和尚有个习惯,每至深夜,必将起床练习武功,欧阳艳丽隐藏暗处,偷看和尚练武,自然而然淫心大动,夜来体香直散开去,和尚闻到,有如中了江湖上下三烂的五更断魂香,一下浑身无力,他久走江湖,见多识广,确信并非中了五更断魂香之毒,和尚想不出原因,就功散静坐在地,才发觉暗处藏有白天纠缠他的女人来,这时,猛然想起,江湖中密传的夜来香来,有如吃了发情的春药,难以控制,暗处的欧阳艳丽知道他闻了夜来体香味,这时,淫荡地走到和尚面前,妩媚动人地一旋转,已是一丝不挂,和尚早已把持不住,口中连连大喊罪过罪过。
就身不由己地扑在欧阳艳丽身上,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和尚恢复功力,一掌击在自己的脑门子上,立刻气绝身亡。欧阳艳丽仗着自己的夜来体香,强迫了多少对她美色不屑一顾的男人,破坏了多少和睦的家庭,恐怕她自己都难以计算,就只有堤下演练鬼影神功的颜永章,才是她唯一不曾征服的人,在她那又怨又爱的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五味具全,今夜,又在暗中注视着心慕已久的男人,春心不由大动,一股世间独有的夜来香味,随风直朝草坪飘荡,草坪上鬼影一个圆圈闪动之后,草坪下的连沙石在圈中如被炸弹炸飞了起来,朝四周飞散落下,河水边的颜永章早停下鬼影的闪动,张秀兰也因惊吓和先前淫心大动而忘了闭住真气。
颜永章嗅觉到那股异味,迅速感觉到堤上有人偷视,心中一惊,这夜深人静的河堤外,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穿过神秘的林场来偷视他练功呢?他试探着遥遥一掌轻轻击去,堤上密而高的草立刻朝两边分开,张秀兰大惊,为了避开掌风,完全顾不了暴露自己,立即展开本门秘传的轻功,迅速逃生。
颜永章单凭那微弱的气息就知道窥视者已经逃跑,他也是一惊,那无声无形的逃跑轻功,更让他大惊,一生中难得遇到这么样的高手,岂能错过?意念中,他也不由自主地展开鬼影快功,瞬息之间就追上那人,大惊,默黙地放弃抓住她的机会,看着月色下继续逃跑的人,颜永章感到受了极大的蒙骗,因为他看清楚那逃跑之人就是几年前装弱挨打的张秀兰,欲追却又停下不追,因为他脑海里闪了无数的念头,原来,鬼王烂军师百忙打手和软耳朵都是死在遭人灭口上,看她那无声无形逃跑的轻功,他迅速猜到那是江湖传说千面人妖涂天星的独门轻功,那么,她的真名应该叫欧阳艳丽,他当然知道此人淫荡无比,夜里淫心大动时能散发一种夜来香味,让人无法抗拒,涂天星还传下一件宝贝,叫纸金银骨扇,只要此扇一出,没有人能躲避得了扇骨中射出的暗器,没有人能抗拒扇中煽出的银风之毒,所以,在旧江湖上流传着这样四句话:
男性难拒夜来香
夜里若闻如遇狼
女性难逃金银扇
煽动之处泪满裳
他又想起第一次闻着那股夜来香味,是第一次逼问鬼王等人本门的无字传功天书,自己太大意没有想到这些事上去,当时谁也想象不到远隔千山万水的千面人妖的传人,会流浪到这偏僻之地来,这时才想起,那是他门里人妄想得到无字传功天书,才追寻到此,那么,天书出了龙盘嘴山洞,会不会已经落到她的手里了呢?不然,自己逼问鬼王等人时,逼迫得紧急之时,她竟然易我容貌几次杀人嫁祸给我,最后又杀人灭口,难道天书真的已经落在她的手里?!
想到这里,心中大急!如果真的在她手里,如果她又读懂了天书,那么,她的功夫远远让人害怕!他在堤下来回地搓着双手,踱着步子,但他又渐渐放心,凭刚才她逃跑的轻功和速度,绝不是鬼影神功,或许,她根本就读不懂天书,又或许,天书并没有在她手里,但是,不管在不在她手里,天书的下落都只有从她那里去寻找了。
张秀兰被颜永章的鬼影神功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又是一头扎进家里不敢走出来,她弄不清楚颜永章到底发现是她没有,照现在功力悬殊,就是再有一条千年灵蛇胆和老鹰助其练功,也须二十年或三十年的功力才敢与颜永章对抗,但是,那千年灵蛇胆是那么好找的么?那二十年三十年的时光却又不等人呀!她思来想去已然泻气,在传功给儿子时,也减了不少的兴趣,却对男人的越来越强,让围绕在她裙边的男人们都招架不起,没有人满足得了她的,那勾长寿就成了发气的工具,弄得他几天都不敢回家,任由她那烂船划下滩去。
生活总要往后过的,娃娃总是要长大的,她又时常望着怪树下那群天真烂漫的娃娃出神,也曾自问:我这样与人争斗与天逆行,与地相赌,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生这样累不累?她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对自己说:也许,这就是人的天性使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