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影只是阴森森地“哼哼”了两下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饶过你这漂亮的女特警?如果我饶了你,那么,你是专门来对付我金笔鬼影人的,又该怎样向你的主子老板交待呢?勾艳丽一听,说:若大哥肯饶我一命,我已是二次人生,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若大哥不嫌弃,收下我勾艳丽,定当为大哥当马骑当牛使当狗唤。鬼影人说:只要你不再为你的老板做事,看在你诚心悔过的面上,我可以饶你一命。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洗衣做饭,当牛做马,但你必须记住,你再也不能跟着国民党,不能再对共产党人干坏事。否则,不管你以后怎样伪装,也不管你以后躲藏在哪里,只要你对人民干坏事,我金笔鬼影人绝不饶你第二次。你千万记住!绝不饶你第二次!
这次欧阳艳丽自知绝难活命,就只这反动标语一案,就难逃人民这道天网,还有自己以前杀死那么多的人,炸电厂的事,就更难活其命,却又心存侥幸执意的问颜永章:你已经放过我一次了,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第二次吗?颜永章说:欧阳艳丽,你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为了我鬼影门的无字传功天书,放过你?可能吗?你又有几次活命的机会?又数得清么?欧阳艳丽无言。颜永章接着说:欧阳艳丽,你错了!如果你真的只是叫张秀兰,或许只是一纸反标,人民还可以宽待你,可是,你是勾艳丽,是国民党潜伏下的女特务,并且还对公安人员进行夺枪、拒捕和开枪杀人!两年前你就已经害死了六条人命,现在又继续与人民为敌的国民党女特务,你觉得,我金笔鬼影人颜永章会放你这次吗?欧阳艳丽却问:你不再追问天书的事了?颜永章说:我想,天书多半不在你手里了,就算对你施刑逼问,也没有结果。如果我继续顾忌天书,无止境地放过你,不知你以后还会干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况且,你拼命地往我棚房而来,狗急跳墙的想要杀死两个娃娃,又是为什么?欧阳艳丽激动地说:这都是被你逼的!颜永章茫然道:我?我怎么欧阳艳丽此时却歇斯底里道:我的美丽你看不见!我的柔情你不要!我为你衣衫褪尽你也不动心!我想要拥抱你,你却将我推开!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颜永章叹息说:这什么时候?怎么可能?况且那时,我已娶婉霞为妻,你我又是敌对,我勾艳丽掩面痛哭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为什不从一开始就让我死心?为什么要让我陷进去?!颜永章笑道:欧阳艳丽,你是什么人?居然也能问出这种没有组织纪律的问题来?可笑!欧阳艳丽说:我不管那些!当时我只想要你拥我入怀,我也甘愿为你背叛我的老板,甘愿做小,可是,你不要!你只要你的老婆彭婉霞。颜永章叹息道:所以,这就是你后来力劝婉霞与我离婚,易我容貌打伤婉霞,打死耕牛,害我蒙冤入狱,后又指使人盗取我门天书,毁我师傅遗体得理由和借口吗?为了天书,你又杀了多少人?害怕暴露国民党特务身份,打死唐国泰,永泰又与你何仇,你要多次害他?欧阳艳丽阴阳怪气地说:谢谢你当年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那漂亮而愚蠢的老婆,解放后,是她为我证明,才得到当时人民政府对我的认可,是她为我做媒,嫁给了勾文革这个三代佃户劳动人民的妻子,才使我躲过了数不清的政治清查,才有了称王称霸的母老虎威风。她越说越得意:才有了你颜永章含冤坐牢的可悲下场,才有了你金笔鬼影人妻离子散的可笑下场,才有了你兄弟颜永泰常常挨打的………颜永章抢着问:勾文革经常私下逼永泰交出我的金笔,也是你告诉他的?欧阳艳丽更是得意地一笑,说:不错!但我没有那样笨,直接告诉他们,你就是当时令我党国大员们头疼的金笔鬼影人,叫我党国上下闻风丧胆的金笔鬼影人,更没有告诉他们,你就是共产党派到我党卧底的秘密地下共产党人!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哈哈哈哈颜永章说:聪明!狠!能装!也会演!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呢?欧阳艳丽没有了胆怯之意,平静地答道:我早就料到了。从解放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欧阳艳丽特务身份终有一天要暴露,终有一天你会从监狱出来,这个让我深爱却又痛恨的人终会出现。但是,你能不能转过身来,让我最后看看,你这个我欧阳艳丽一生既爱又恨的金笔鬼影人颜永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只见月色下,颜永章慢慢地转过身来,轻轻地说:你早就是我金笔下的游魂,又有何不能?欧阳艳丽看着月色下的金笔鬼影人颜永章,尽管心中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尽管见过几次他的容貌,可那都是在惊慌之中,月光下的颜永章,依然是那么精神!在她的心里又涌起了多少的爱和恨来!颜永章!这个国民党警察署的大队长,阳刚十足的美男子,叫欧阳艳丽爱得如痴如狂、却又恨不得一口吞进肚的人!就是杀县长,宰团长,刺杀党国大员,杀得明火县河坝血流成河,在一百多条枪口下救走七名地下共产党人,连蒋总裁都不愿听见的金笔鬼影人!爱啊!恨呀!情哟!怨呐!叫人一时也想不清,理不明了!
可欧阳艳丽不是别人,虽然解放了几十年,为了活命,不得不以易于常人的毅力,扮演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再长的戏也总有谢幕的时候,一纸反动标语,又在金笔鬼影人颜永章面前再次暴露了身份,难道他颜永章就是我欧阳艳丽此生化不开、躲不掉的劫数吗?这时,她猛地举起枪,“砰砰”就是两枪,估计是被气昏了头所致,开枪,无疑是给寻找她的人报信,况且她也明白,在颜永章面前,那是一种太傻的举动,而这两声枪响,在深夜的野外,显得特别的响亮,也使勾艳丽从气恼中惊醒过来,她惊魂甫定地看着仍站在她面前不远处背对着她的颜永章。
只听颜永章说:你枪里还有最后一粒子弹了,你好好用吧!欧阳艳丽问:你是怎么知道只还有一粒子弹的?颜永章说:我本是鬼影门人,自然不会浪得这个虚名,实话告诉你,你那两枪,在我面前根本就打不着人!欧阳艳丽吓得说不出话来,也就是说,自她跑出门到此时,颜永章一直在她身边而她不知道罢了。颜永章继续说:其实,两年多前你易容来林场,我就怀疑过你,就是几十年前易容我打伤婉霞的那个人,害我坐了几十年的牢,又易容疯狂打死王兴德等六人来嫁祸给我,为的就是不要我揭发你的特务身份,你自持有震碎人心脏的铁沙掌和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干了许多坏事。这次,你若不用反手写反动标语来害永泰,我也不会揭发你,就是多次易容干坏事的张秀兰,是国民党时期漂亮得迷死人的勾艳丽,你与勾长寿那些小把戏,还可与我继续玩下去的!
欧阳艳丽听到此,才是好深的后悔呀!!!她早就该明白,颜永章出狱了这么几年,没有揭发她的身份,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苟活着。有句话,谁能主宰自己梦中的意志,谁就会成为一个成功者,母老虎欧阳艳丽已被颜永章的出现慌了神,怕身份败露,吓得半死了,就象梦中的游魂。她又怎能主宰她的意志呢?不能主宰自已的意志,那就成不了功,就只有失败,这跟有无机缘是无关的!现在她才确信是他所为,耳听公安人员和民兵就要来了,跑,在他面前那是绝没有一点希望的!罢!罢!罢!我欧阳艳丽是死路一条了!
她举起枪,想用最后粒子弹来结束自已的生命,谁知就在头颅开花的一瞬间,手指无力扣动板机,一阵钻心的刺痛,使她猛然发觉金笔已然射穿她的手腕,好一个国民党的女特务,忙伸左手一把抄住快要掉下的手枪,迅速地朝自已胸膛开枪。但觉眼前鬼影一闪,“砰”地一声轻响,却并没有射出那最后一粒子弹,而是被颜永章在左手臂上击了一掌,枪也随即掉在了地上。欧阳艳丽带着哭腔说:颜永章,你害我欧阳艳丽逃生不得,求死不能呀!颜永章说:你死了,反标一案该怎样结案?两年多前六条人命的疑案该怎样结案?还有唐国泰命案该怎样结案?记住,在我金笔鬼影颜永章面前,永远也沒有你欧阳艳丽想要干的事!最后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表兄刘大才是怎样遇害的?欧阳艳丽哈哈大笑:算你问准了人,你表兄刘大才与唐国泰一样,都是死在我的铁沙掌下。顺便告诉你,当年天书落进河里,是我与唐国泰二人捞的,可惜,一出水面,它就自行炸毁,我俩连灰都没有得到。颜永章一时气愤不已,伸手一扣,扣心五雷掌正正地击在欧阳艳丽的胸口上,却立时不见了鬼影颜永章,欧阳艳丽的惨叫招来了围捕她的公安人员和民兵,欧阳艳丽就这样轻易地被活捉了。
欧阳艳丽非常奇怪,那扣心五雷掌的酷刑,在自己身上不过几分钟时间,就消失了,她忙运功,才大惊,颜永章扣在她心口的掌,根本不是江湖上人人色变的扣心五雷掌,而是废除了她的内功,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