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东首先拔腿就追,群众在后面跟着就撵,智君新兰听大伯的话,不追警车,却朝河堤飘闪而去,顺河而下,直朝公社奔去。
警车不管后面追撵人群的吼叫,开足马力,一溜烟地跑了很远,但它不走回县公安局的油路,二不走去公社派出所的土路,却走崎岖不平的斜侧山路,颠簸着开进深山老林,大胡子问颜永章:你不觉得车没有开对方向吗?
颜永章笑了笑:如果你开对了方向,那才让人奇怪了。
问:怎么奇怪了呢?颜永章:你们假冒公安人员,把我送到公安局或派出所,露馅的人是我还是你们?问:让你看出我们是假冒,我们的破绽在哪里?颜永章:很多,但主要在你们的眼里。四人惊问:在眼里。颜永章:对,在你们四人的眼里,没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眼里根本没有那样的光芒,公安局里能同时有你们四人这样内功修为的人吗?长发问:即是这样,你还敢轻易上我们的车?颜永章:我想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尖嘴猴腮:你当时装着那副胆小如鼠的熊样儿,却让我们着了你的道儿。颜永章:你们的破绽太多了,特别是手拷,公安人员外出抓捕人,能将手拷放在车上吗?等抓住了犯人,才从车上拿出手拷,还有,你们的警车也太特别了。大胡子:你这好奇心,就不怕丢了性命吗?颜永章大笑起来:虽然你四人已有如此高的内功修为,但还不至让我惧怕,话反过来说,合你四人之力,我也未必放在心上。大胡子大笑起来:轻敌之人往往死得很惨,难道我四人联手,还胜不了你一人?颜永章轻篾地看了四人一眼:就是任裁缝来了,我也让他十招,他也接不下我第二招,信么?四人大惊,大胡子:你凭什么又看出我们的师承来历?颜永章只是笑了笑:你们刚到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任德清,你们那诧异的表情,还有,你们始终忘不了看人家衣服的样式,任裁缝一辈子炼好了各派武功绝学,却还是免不了裁缝的天性,你们是他的徒弟,也承袭了他的天性,你们从没穿过公安制服,却贼眉鼠眼地估量同伴的衣服尺寸。大胡子: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点本事?颜永章又篾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出名的高手难对付,对于你们这出名的高手,我早有了对付你们的招。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开车人,猛地刹住车,粗声粗气地:任老二,你跟他鬼说条球,下车来见了真章,那才是本事。
颜永章:对,下车去见了真章,然后再接着鬼扯。说完,戴着手拷下了车,四人将他围在中间,三人一齐使出天罡霸气,将颜永章紧紧罩住,妄想一举拿下他。只见他在浓浓的天罡霸气掌下“哈哈一笑:霸气不够重,杀气不够浓。大胡子任老二:颜永章,你别怪我们要对你使毒手了,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取你的性命。长发问:你在临死之前不想知道是谁要你的命吗?颜永章淡然一笑:我又死不了,忙忙地想知道这些干什么?任老二对开车的:麻老三,你随陈老四和王老幺三人稳住天罡霸气。三人答应一声,加重天罡霸气,颜永章笑了笑: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一点,你们还稳住个啥天罡霸气阵哟。任老二:就因为你没有一点力气,我们的霸气才如雪花飘入水塘,叫我们更加不敢大意。颜永章哈哈大笑:剑术之道,见招拆招,无招拿啥拆招?你懂这个道理,任裁缝没有白教你,我不出力接招,难道你们就控制不住我的移动么?任老二:这正是你与众不同之处。麻老三:你柔软如气,我们怎么与你斗?颜永章:我为什么要与你们斗?我不斗,就这样,累死你们,看你们谁坚持到最后。任老二:你别忘了,还有我未动手哩。他大笑:你敢走到我面前来吗?任老二摇了摇头,他又问:难道你不敢向我施放你家的任家毒镖?任老二还是摇了摇头,颜永章:就这样,他们三人能耗多久?任老二:其实,我们已经输了。颜永章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一点,还不失任裁缝的气度,告诉他们三人,我要接招了。说完,就见颜永章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臂,猛听波波波三声大响,三人被震退数丈之后,才拿桩站稳,几人也非等闲之辈,强行忍住胸口的翻滚血气,双手同时打出任家毒镖,分射颜永章不同部位,可奇怪的是,那六支任家毒镖离颜永章身体一寸之际,悬吊不前也不下掉,颜永章又是哈哈大笑:你三人能不能接住自己的毒镖,就看你们各自的能耐了。
说完,毒镖突然掉转头来,朝各自的主人飞去。三人急忙运功,双掌击打各自的毒镖,那六支毒镖就这样,在颜永章四周的空中来回地飞来飞去,他说了一声:不陪你们玩了。就见毒镖猛地腾飞高空,射掉各自主人的大盖帽,颜永章这才拍了拍手:有什么招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就是了。几人不服气,又一齐从不同方位朝颜永章猛地击打出毒掌,其毒掌中夹带着毒镖一齐而来,只见颜永章身如杨柳,腰一斜扬一圈,三股毒掌风与毒镖好似穿过他的身体,一齐在颜永章四周砰地一声炸响,泥土直飞三人脸面,各自又才后飘退避开。
颜永章含笑着站在中间,问:我让你们击到天黑,累死你们,也粘不到我衣角半分,你们信不信?
陈老四问:颜永章,你敢不敢同时实接我们一人一掌?颜永章依然是哈哈大笑:难得遇到象你们这样有耐心的高手,随你们高兴,陪你们玩玩,成么?四人一听这话,老脸一下红到脖子,盛怒之下,一齐大吼一声,四掌同时结结实实击打在颜永章身上,只听呯呯呯呯四声闷闷大响,四人又各自朝后跳退,又一齐盯看着颜永章。
只见他还是哈哈大笑,拍了拍身上,才问:这算不算是实接了你们的掌?四人惊呆呆地看着颜永章,他们都明白,各自那一掌都聚集了平生之功,就是石头地被击成粉末,不见那石粉了,颜永章慢慢问道:还来不来一次?王老幺裂嘴而问:颜永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颜永章叹了一口气,才幽幽说道:你们连我颜永章是人是鬼都没有搞清楚,能有不败之理吗?任老二: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让我们输个明白。颜永章:托付你们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任老二:托付我们的人,根本算不上是武林中人,她怎么知道你是人还是鬼?颜永章笑了笑:你们尽管继续施毒掌,逼迫得我出了招,就知道我是人还是鬼了。麻老三:要怎样才逼你出招?颜永章:任裁缝在世,也逼迫不了我出招亮式,信么?陈老四:我们永远也逼迫不了你出招?颜永章:我有兴趣陪你们玩这些无聊游戏。四人听了这话,心中大惊,招招毒掌,掌掌要命,他却说成是在玩无聊游戏,难道他不是人?心中不由得冒出秘密传说中的鬼影门来,任老二颤抖着声音问:你是鬼影门中之人?颜永章篾视地问:难道任裁缝没有告诉你们,坏事别遇鬼影门金笔一闪要断魂这句话么?王老幺惊跳起来:你就是钟太阳的徒弟,金笔鬼影的传人?颜永章问:要不要我给你们亮一亮金笔?
任老二急忙说:不要,不要。
因为他知道金笔出,必见血,颜永章: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受谁的托付,来取我性命?任老二垂下头:那你还是亮你的金笔吧。颜永章:你们还不值得我亮金笔,你们不说,难道我就撬不开你们的嘴吗?任老二想起密闻中说鬼影门有一种酷刑叫扣心五雷掌,让人生不如死,忙说:道上规矩,你不是不知,今天撞在鬼影门人手上,算我们倒霉,我们自知胜不过你的鬼影神功的快,要我们性命或施扣心五雷掌酷刑,随你的便。颜永章哈哈笑道:我若要你们的性命,你们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你们往日与我无冤,近日无仇,杀你们何益?四人心中明白,没有哪一派的武功胜得过鬼影门的武功,没有哪一种神功快得过鬼影神功的快,以前总认为那是天方夜谭里面的故事,没想到今日真遇上了,都知道怎么打也胜不了对方,彻底失去了斗志,如庙中的泥堆,呆在那里了。颜永章:你们既守道中规矩,死也不愿说出受谁之托,看在任裁缝一生正直的面上,我就宽恕你们这一回,却还站在这里干耗什么呢?王老幺劫劫地问:我们送你回去?颜永章:车继续顺着山路,绕道去公社。陈老四:到了公社,我们这假冒的公安,岂不就露馅了吗?颜永章一笑:虽然你们有失所托之事,但你们这顿午饭,他还是应该管的,对么?四人惊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所托之人在公社?颜永章:我虽然往日与人无寃,但近日为了抗洪救灾,却得罪了公社书记汪长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小鸡肚肠之人,不知他这次聘请你们这样的高手,挪用了多少公款?任老二:凭他汪长路,还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和资格,来请得动我们四人。颜永章:但这事一定因他而起,对么?任老二:不愧是神人。陈老四:你要叫我们与他对质?颜永章:对什么质?你们又不是直接受他所托。麻老三:哎呀,还哆嗦个啥,既然有失所托,打又打不过他,当受胜我们的人驱使,要到公社就去公社,还顾啥面子?
说完,首先钻进小车,颜永章:干脆。说着,双手一抖,手拷自行脱落,也钻进小车,其余三人也上了车,顺着山路,绕道去公社,突然,路边一块石碑上:山凹桥三个大字,惊呆了颜永章,根据无字传功天书的提示,这山凹桥将是他的生死坎,奈何桥,他不曾呼喊出停车,左右的任老二和王老幺咣咣两声,奇快无比地关闭了如门的铁笼,将他圈套在铁笼里面,动弹不得,车却突然狂奔起来,四人也猛地弃车跳了下去,车直直地朝山凹桥冲去,他脑海突然想到,难道这里就是我颜永章的所归之处?这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灵獒转世的猎人啊,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快快运用金狮狂吼功吧!颜永章猛然惊醒,自然运起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金狮狂吼神功,一声长长的狮吼,就听嘭地一声大响,铁笼炸开,人随车蓬,飞上空中,车朝下滑跑上山凹桥,直朝桥头的石壁撞去,猛听轰隆隆的一阵巨响,石壁和车下的炸药一下将车炸飞上半空,回音响了很长时间,与此同时,任老二四人也被颜永章的神奇脱险和炸药这一系列的巨响所震撼了,只见颜永章随着车蓬掉落到桥头的水沟边,四人这才慌忙掏枪射击起来,好个金笔鬼影人颜永章,闪腾窜跃躲避着四人那怪异的枪弹,心中暗说:四人的武功和枪法,当属世间一流,只可惜不是正道之人,本有惜才之心,怎奈这山凹桥是我颜永章的不祥之地,意念心动,空中突然闪起两道乌金亮光,任老二四人知道,世上没有人能躲避得开这金笔之灾,紧跟而来一大片强大的天罡霸气,将四人牢牢地罩在其中,不能动弹,金笔如雷电乱闪,瞬息间,金笔已经绕着四人,射穿八只手腕,一股杀气直击四人双腿,眨眼之间,四人全趴在路上。
只听颜永章喘着粗气说道:我怎么就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呢没有了害人之心,连防人的心都丢了,差一点儿就着了你们的大道儿。
他精疲力竭地拾起金笔,更加篾视地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四人,说:原本看在任裁缝一生正直的面上,饶恕你四人,可是,我错了,我大意了,你们处心积虑要我性命,到底受何人所托?
麻老三四人仰面说道:师傅啊,徒弟们为了一己私情,丢了正义和人心,只有一死了之。说完,四人已经无力举掌自杀,只好咬舌自尽,突然,颜永章使出最后一点力气,金笔再次闪起,撞击在四人的腮帮上,四人大惊,麻老三:颜永章,请给我们一点死的尊严吧。颜永章坐在路边石上,轻轻细语地说:任裁缝一生,正直无邪,竟然将一生绝学传给你们四个不懂正义之人,我本念你们练功不易,内功和枪法已有如此高的造诣,可是,你们完全失去了人心,要死,你们不该死在我面前。陈老四:我们应该死在谁的面前?颜永章背过脸去,轻轻说道:应该去任裁缝坟前,因为他只教你们武功,传你们内功,又传世间独一无二的怪异枪法,却没有教你们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四人已被废去一切功夫,追悔莫及,无力趴倒在路上。巨裂的爆炸声早惊来了寻找大伯的智君新兰,两孩子抱着力尽的大伯,泪如泉涌,颜永章轻轻笑笑:不用怕,大伯只是累了,歇一歇就没有事了。两孩自然不知,颜永章动用了鬼影神功中至高无上的金狮狂吼功,又两次使出鬼影神功里面金笔连串的手法,不然,金笔只能射穿两人手腕和撞击两人的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