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马不为垒着屋顶,那边陈疏影找了一个有树木遮挡的方向,在稍斜一点的位置抽出几块雪砖,露出一个只容一人趴着通过的洞口。
又把洞口用雪砖垒起一条一两米的通道。
她从洞口中爬进去,把雪屋底部挖得微微凹着,把背篓中来时路上捡的干柴点着,在雪屋内生起了一小堆火。
司马不为已经把屋顶摞好,他轻轻推了推雪屋,挺牢固,又重重推了推,竟然也推不动。
原来他们垒房屋时,雪砖连接处冻结在了一起,所以才分外牢固。
司马不为见雪屋牢固,应该能抵挡住狂风暴雪,便也不再担心,从陈疏影搭的入口处滑了进去。
一进到雪屋内,他明显感觉比外面温度高出许多,仅容两人躺下的雪屋内,空间狭小却分外暖和。
“你师父真是见多识广,他是哪的人?为何会知道极南极北之人的风俗习惯?”
司马不为有些好奇,她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了找到解我蛊毒的办法,找遍了大江南北,四野八荒的医书圣典,还有医师毒师,寒冬酷暑,不曾停歇”
陈疏影想到此处,眼泪氲满了眼眶。
虽然她说的雪屋什么的并不是师父教授的,是她以前看电视所学到的,但是师父为解她的蛊毒日夜奔忙,却是千真万确。
“那你师父呢?”
司马不为正往火堆里添木柴,一时没有注意到陈疏影的神情变化。
“不在了。我累了,我先睡了。”
陈疏影匆匆回答了一句,便对着火堆,把最外面的披风脱掉垫在了身下,把脸埋在了衣领里,等遮住了眼睛,她的眼泪才汹涌而出。
不只师父不在了,连云哥哥也不在了,对她好的人都不在了。
司马不为听见陈疏影这么说,停住了添柴的动作,看向陈疏影,却发现陈疏影已经麻利地睡下了,一张脸掩在衣服的衣领中,一动不动。
“我还在。”
司马不为这句话说得小声,犹如呢喃的微风,几不可闻。
陈疏影还没睡着,虽听得真切,却又不敢相信。
他是在安慰自己吗?他也会安慰人啊。
陈疏影脑中不由得左思右想,但是已累了将近一日,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陈疏影在动作间,小脸便露到了衣领之外。
司马不为见陈疏影睡着,但是又怕火一旦熄灭会跟外面一样冷,于是强打着精神,守着小小的火堆,并不敢睡。
但是,守着守着,司马不为的眼神就从火堆上转移到了陈疏影脸上。
目光是司马不为自己都没察觉的专注火热。
清雅秀丽的五官,清俊脱俗的长相,冷然温暖两相矛盾的气质,她就像他最喜欢的猫,神秘多变,不可捉摸。
可是,看着看着,司马不为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陈疏影的脸庞慢慢晕红,眉头微皱,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小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