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进了四月里,天气大暖,御花园繁花似锦。
姚佳欣架不住隔壁钮祜禄贵人和耿贵人的热情相邀,只得答允一起同游御花园。
钮祜禄贵人今儿穿了件鲜艳的海棠红菊纹袍,那菊花是鹅黄丝线掺了金线绣成的,在明媚的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煞是惹眼。
“如今绛雪轩前的白海棠开得正好,若不去赏看,实在是辜负了。”钮祜禄贵人头上的那支白玉海棠步摇垂下两穗米珠,衬得她格外端华优容。
相比之下,耿贵人就穿得素净多了,姜黄色折枝花的旗服,配一件湖绿镶银边花蝶褙子,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柔雅,“那白海棠花落的时候才叫好看呢,满地如铺了一层雪,所以那小轩才叫绛雪轩。”
说这话,姚佳欣便遥遥瞧见那开成了一片雪的白海棠,绛雪轩前的海棠虽只有五株,但都是百年古树了,高大茂密,已然成林。
那花枝繁密之处,隐隐有两个身影,一个穿着绯色百碟斗篷,另一个穿着浅水绿的衣袍,只那绯色斗篷的女子发出了一声冷哼:“那个胸无二两肉的病秧子,也不晓得皇上瞧上她那点儿了!”
姚佳欣当场懵逼了,胸无二两肉?
沉默了三秒钟,貌似是在说她?
姚佳欣瞅了瞅自己平坦的胸部——扎心了老铁!
一时间,耿贵人和钮祜禄贵人的脸色也有些微妙。
浅水绿衣裳的女子娇滴滴咯咯笑了:“李姐姐有所不知,或许皇上就是喜欢姚贵人那娇弱楚楚的模样呢,咱们想学都学不来呢!”
这话一下子挑明了,就是在背后说姚佳欣的坏话。
耿贵人见状,立刻重重咳嗽了两声。
这声音一下子惊醒了白海棠树下兀自说笑的两位,二人脸色一变,回头一看,竟然是姚贵人以及启祥宫的两位贵人!!
姚佳欣也终于看清了这二位的脸,绯红斗篷的那个年纪略大些,容长脸,姿色平平,而那个浅水绿衣袍很是年轻,颇有颜色。不过这二位,她都不认识。
这也不能怪姚佳欣,她出门一般只有两件事:侍寝、请安,除此之外,甚少四处溜达。而贵人以下的嫔妃,是没资格去景仁宫请安,因此也就碰不得面。
姚佳欣挑了挑眉:“恕我眼拙,两位是哪宫的娘娘?聚在一块训斥我,可真是清闲!”——她明知眼前这二人不是常在就是答应,还特意如此说,便是要施加压力。
果然,这二位脸色煞白了。
那个年长些的还能稍微镇定些许,屈膝行了个礼:“给三位贵人请安。姚贵人说笑了,妹妹是承乾宫的常在李氏,这位是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