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一声撩耳闷响,白毛锦鼠登时就从青花瓶子中化烟而出,变得巨大。
“公子,我去也!”
话声罢,青烟起,狂风吹,将书房里那众多经书吹得散落满地,好是凌乱。
待白毛锦鼠走后,李白只得无奈般耸耸肩,摇摇头,伴着心不甘情不愿,开始收拾眼前狼藉场面,把那经籍典书理整放齐;怕第二天被李客惩罚。
谁料收着收着,无意之间,侯贵先前译出来的那本六甲天书,‘刹’地入了李白法眼。
拿在手里,李白竟觉得这六甲天书颇为亲切,眉头凝皱,二话不说,情不自禁便将其翻开来看。
结果这不看还则罢了,一看,李白登时就看得入了迷。像魔怔中邪那般,一会儿‘咯咯咯’笑,一会儿又凝琐眉头沉思,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不止,一会儿又满脸伤感哀愁,非常奇怪。
李客和月娃被这电闪雷鸣惊醒,担心李白有个甚样三长两短,便飞步书房前来探看。可无论如何呼唤推搡,李白却是置之不理,像没听见,依旧坐在地上看着手中那本六甲天书,叫李客惊然觉怪。
“夫人!”凝皱眉头,李客问旁边月娃:“白儿真能看懂这书?”
月娃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她也不太敢相信李白能看懂。毕竟这六甲天书前言不搭后语,字字意思皆不挨边,侯贵也说要什么密钥才可破解真意。
怎料现在,李白年才五岁,却看得头头是道,叫都叫不醒,实在匪夷所思。
“相公!”月娃听着外边雷鸣,心里忽然冒出不详之感,说:“我们还是先把白儿抱回房再说,这雷打得太闹心,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嗯!”李客也有这种感觉,当即点头同意,道:“夫人,你抱着白儿先去歇睡,我带人在府外府内四处转转。”
自三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李客凡事都多留了些心眼,考虑得更加周全,做事也更加滴水不漏。只因不想让李白再出个不好之事,也不想自己家人有个甚样三长两短;这,是做为一个父亲和做为一个丈夫当有的责任,必需用肩膀扛起。
月娃懂李客,没有多说,也不管李白乐意不乐意,将之抱在怀中后,便双双往书房外快步急走。但未料到才刚至门边,就听得无数惨叫嚎哭之声突如其响,从四面八方灌彻耳间,吓得李客和月娃一怔,面色更是恐哉怖矣。
想唤奴仆来问个清楚,可还不等开口,便见那滔天巨浪与天相接,万丈之高,抬头仰望都看不到顶。此间,正压倒式般潮涌袭来,恐不大多时就得淹没李府。
“夫人快跑!”
李客大惊,拥护着月娃便想跑。
可不料就在这万分紧要关头,李白突然变得浑身滚烫,像个大火球。才出三步,月娃双手便已被烫得通红,衣服冒烟发出焦味,甚有着燃迹象。
等得五步时,月娃已再受不住这般灼烧,只等停伐歇脚,将李白放至地上。而此这间,尽管天黑无月,李白仍看着手中那本六甲天书不亦乐乎。
“果然是一本妖书!”
见妻子月娃双手被烫,又见儿子李白着邪魔怔,李客登时大怒,猛地一把伸出手,想把这六甲天书给夺过来。
怎料李白虽小,此间力气却是奇大,李客用尽全力一抢,竟只扯下半本,另外一半则被李白死死捏在手中,牢牢不放。
便也因为李客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扯,李白双眼竟蹭地一下变得煞红如血,同那朵妖花眼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