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万般纠结,也万般惋惜,更万般不舍。一听乐奴会抚琴,便生了个主意,想把琴坊送给乐奴,让乐奴往后伴在自己身边。
但还不等开口,乐奴却已看穿月娃这番私心,当即回以委婉,推辞拒绝之。眼看此番,月娃也不好得再行多说,只能在心里叹惜不止,觉得如此美玉,不该出落于尘俗之间。
唉!
此为,伤之。
等得席卷残云罢落后,乐奴忽地想起身上师命,便如实说之,望能在琴坊抚上一曲。月娃听后自是乐意之至,亦想闻听闻听乐奴曲之风华,琴之绝响。遂,当即唤得李白前去腾场,举大幕,邀众琴师齐聚正院,来赏乐奴琴音。
刹,琴坊里炸开了锅。
这些个琴师平日里都很孤傲,醉心于琴,明面上大家一团和气,可暗地里却是谁都不服谁,自许技艺压倒众人。如今,听得李白竟邀众人去听一小女子抚琴,这些个琴师顿间就不大乐意了,纷纷议论琢磨起来。
“这小女娃是何方人也?”白须琴师:“看她不过二十多,虽生得貌美,可她年纪轻轻,这琴技能高到几许?竟敢让我等老辈来听?”
“所言极是!”白发琴师:“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识得不少琴师,可从未听说过这小女娃大名。照老夫猜测,她定是李夫人的僻远亲戚,到这来抚琴求师的。”
“求师?”白须琴师一愣,摇头说:“我可不收!这小女娃太过貌美,不适抚琴。”
“为甚?”白发琴师疑惑:“貌美有何罪?为甚子说她不适抚琴?我看你个糟老头子就是睹人思伤。”
“睹人思伤?”白须琴师:“思甚伤?老夫两袖清风,有甚伤可思?”
“啧啧啧!”白发琴师:“真不思?那谁家媳妇大婚当天跟管家跑了?”
“你!你!你!”白须琴师:“你在说甚?信不信老夫揍你?”
“行行行,不说,不说!”白发琴师:“但我可告诉你啊,这小女娃徒弟我是收定了。待会儿若是有人跟我抢,你可得处处帮衬着我,否则我就把你那些事给一五一十抖出来。”
“你!你!你!”白须琴师:“哼!”
“哼甚?”白发琴师:“再哼我现在就抖。”
“你!你!你!”白须琴师:“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这小女娃说不定甚也不会,到时看你怎么教?”
“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笑着,所有琴师就都纷行赶至,落座于各处;乐奴也背着那拂长琴登上幕台。却不料的是,才刚落座,台下这些个琴师就哄堂开讽,讥嘲起来。
“小女娃,你是哪方人士?”琴师:“师傅是谁?可敢请出来与老夫切磋切磋?”
“所言极是!”又一琴师:“老夫也想与你师傅切磋切磋!”
“老夫也想领教领教!”
“老夫亦有此意!”
“小女娃,别说我们欺负你。”琴师:“你若请不出来也罢,但你可敢报出你师傅大名?我等在座之众走南闯北,没有不认识的琴师。”
“对!”琴师:“小女娃快些说说,你师傅是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