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琴师也相继带着金银珠宝而来,最先赶至的是白发琴师和白须琴师,他二人也确如实话,带来了四十万两黄金和七十万两黄金。然后从李客手里各买了一把,造价二百五十两白银的长琴,搞得李客都有些不好意思。
说请他们吃顿饭补偿补偿吧,可这两琴师又以为李客是后了悔,要坐地起价。故而当即回以拒绝,带着长琴溜之大吉。
其余琴师也带了许多珠宝来换琴,参差不齐,但每一把长琴造价都是二百五十两。愿打,愿挨,个个都是满心欢喜来,满心欢喜去,从未怀疑过长琴真假,很可爱。
李客本以为月娃会出手阻拦,却万没想到月娃这次竟出奇的支持,没有半句怨言。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琴师久居生懒,久懒生堕,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应当。甚至开始反过来要求李府如何如何,叫月娃很是无奈和头疼,否则,李白也不会称这些琴师为懒汉琴师。
最重要的是,在吃喝不愁下,这些琴师把自己琴技造诣都给疏忽掉大半,变得安逸现状,不再摸索琴道,像无血尸肉,又像和尚撞钟,过一天是一天;不然李白也不可能那么快超过他们。月娃认为这是一种可怕的病,若不以教训治之,将来势必堪忧。
因此,月娃不但不制止李客,还在这些琴师离开突厥,回家带钱来的日子里,命人拆了琴坊,将之改建成学院。然后,请了些教书先生在里面传授圣人孔道、贤文士典。
棋坊这边倒挺好,月娃把整个棋坊都送给了咚咚锵大叔打点,出于感激。
咚咚锵大叔是一个酷忠于包子之道,和,酷忠于棋道的有为志士。总尝试着把棋道,融合在做包子馒头里,经常玩出许多新鲜花样;叫那些吃客不仅能吃到包子馒头,还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对那些个爱棋之人,一边吃,一边下,吃一个,下一步,很有趣,也很惬意。
除此之外,是因为咚咚锵大叔从李白五岁开始起,便每日往李府送些包子馒头来,给李客、月娃和李白等人当晨点,一天不落。并且都是精挑细选,特意而制,从不要钱。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咚咚锵大叔膝下有个女儿,那场大水袭来时差点被淹死,幸得李白出手才得相救,否则下场骇然。
突厥国君得知李白将要迁家川蜀,当即浩浩荡荡带着人来便是一番送别。国君对李府没有甚样恶意,多的是感激,知道若非李白那么一闹,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掌得政权。而且这些年间,国君和大祭司之间的僵持,许多处,也都是借助着李白的名头来作打压。
国君发现从仲秋佳节过后,大祭司忽然变得很怕李白,能躲则躲,不敢再谈甚样报仇。一开始,国君以为大祭司是在忌惮着那龟兹使者身份,可后来发现却不是。去查,可也查不出个究竟明白,徒添万千疑惑。
故,国君对李家映象颇好。
只是这次浩浩荡荡前来,国君还夹杂着别的意思,想在最后利用李家一下。明面上是送别,但暗地里,国君多是想体现自己爱民如子,以此来巩固地位,让百姓更加爱戴和拥护于自己。
至于大祭司这方,在得知李白要离开突厥时,开心得直接蹦起,像打了鸡血。当即站到那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李府方向,道出一句多年以来憋在心里的感慨,说:“盼天盼地,终于把小瘟神给盼走了!”
云云深处不知云。
殇唐七百一十五年,春。将所有该收拾、该处理的都置办妥当后,李府一家数十辆马车和百多人手,就浩浩荡荡从突厥国碎叶城动身出发,开始前往中原,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