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担心的袁潭大军,此刻刚过了平原国。行军途中,突然降临的大雪让袁潭的大军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一日,袁潭正在军帐之中召见驻扎在龙凑的大将鞠义,鞠义原是冀州刘馥手下的大将,后来投靠了袁绍,助袁绍攻取冀州立下大功,去年在与公孙瓒的大战之中,更是以手下八百先登死士顶住了公孙瓒三万骑兵冲击,从而一战成名。
鞠义带来幽州之战的最新消息,却让袁潭和两位随军的谋士沮授、审配全都目瞪口呆。
“公孙瓒死了?怎么可能?”袁潭不敢相信地问道。
“大公子,公孙瓒确实死了,据我派往公孙瓒军中的细作回报,公孙瓒夜袭刘虞的大营,不想反而中了埋伏,被刘虞之子刘旭的部下乱箭射死的。而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从弟公孙范也在此战中大败,公孙范被擒,公孙续下落不明。”
沮授脸色大变地问道:“刘虞那边,是何人指挥的这一战?”
鞠义:“据说是鲜于银。”
沮授和审配同时摇头道:“不可能,鲜于银武勇有余,智谋不足,不可能设下这样的必杀之局。”
鞠义突然想道:“还有一事,据细作所说,刘虞之子刘旭在上谷郡自练一军,此次作战,他一直将所属的军队隐藏不出,直到公孙瓒带兵偷袭刘虞大营的那一夜,他才出动部属,打了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制使公孙瓒兵败身亡。”
“好深的心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沮授:“我知道了,此战的变数必定就出在这个刘旭的身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谋略,若是,此人必将会成为一代名将,真没想到,刘虞竟然还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哎呀,不好!”沮授和审配同时惊叫失声地道。
袁潭:“两位军师,何事如此惊慌?”
“易京危矣!”沮授望着帐外的飘雪叹气道。
审配沮丧地道:“何止易京,若那刘旭真有此等的谋略,此刻恐怕南皮县城也已落入他的手中了,老天待刘虞何其厚也,等风停雪住,道路通畅时,幽州早定矣。”
袁潭立刻站起来道:“我这就带领骑兵轻装简从,直奔南皮城。”
“长公子,不可孟浪,孤军深入,又无步卒,面对坚城,如何攻取,为今之计,还是派出斥候前往南皮查探,若南皮已失,就当早日撤兵。”
袁潭恨恨地一跺脚,随即传下命令,派斥候前去南皮县城查探。
三日后,斥候回报,南皮城已被刘旭手下的部曲督尉李义带兵奇袭成功,占领多日了。
无奈之下,袁潭只得下令撤兵。撤兵之时,沮授望着幽州的方向,感慨地道:“北方又多了一个强劲的诸侯,天下真是要大乱了。”
。。。
雪后初晴,刘旭率部抵达易京城外时,田从在赵云和田豫的陪同下,出城迎接刘旭。
田从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官员,和刘旭在幽州见过的大部分文官并没什么两样。可是,从两人短短的言语交谈之中,刘旭就感觉到此人很不简单。
田从邀请刘旭登上易京城头,四处巡视了一遍,然后笑着道:“二公子,可知这易京城中储有多少钱粮?”
说完,不待刘开口寻问,田从便又道:“这里储有粮食两百万斛,钱三十多亿,金、银、珠宝无数,打造的军械至少可以装备三万士卒,唯有战马少点,只剩下三千多匹。”
“嘶,”刘旭只觉有点被天上掉下的陷饼砸中的感觉。他知道易京是公孙瓒的老巢,也知道这里肯定储备着许多物资,可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和公孙瓒敛财的手段相比,他简直就是个小渣渣。
看到刘旭吃惊的样子,田从得意地笑笑,接着问道:“二公子觉得这易京的地理位置如何?”
“这是要考我吗?”刘旭暗想。
“易京背靠巨马水,南临易水,地势险要,加之各处险要之地都建有暗阁要塞,实是扼守袁绍北上幽州的咽喉要道。”
田从手捻胡须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刘旭忙问:“先生有何见教,不妨直言。”
田从:“易京虽利于防御,却更适合作为幽州南下中原的基地,此处四面环水,又地势险峻。公子若能在此招募流民,屯田练兵,一旦中原有变,公子兵锋所指,先复青、冀,再克兖、徐,或可与中原诸侯一争牛耳。”
刘旭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清瘦的智者,没想到田从的建议竟然和自己心里面的打算不谋而合,唯一的出入就是自己的首要目标是先下青、徐而已。其人如此有大局观,却不知为何,前世的他竟然没能在历史中留下一丝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