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告辞陶谦,回到府里时,已是傍晚时分,在仆人的侍奉下刚用过晚餐,他的二弟糜芳过府前来拜见他。
等仆人送上清茶退出去后,糜芳端着茶盅问糜竺道:“兄长,今日之事,弟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兄长指点一二。”
糜竺抿了一口茶道:“哦,二弟有何不解之处?”
“兄长,这位二公子是不是要留在我们徐州不走了?”
糜竺呵呵笑道:“二弟,看来你很有长进啊!居然能看破这其中的关节,真是让为兄刮目相看。”
糜芳嘿嘿笑道:“兄长,这不是明摆的事吗?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能看出来这位二公子的心思。”
“哼!为兄就是你口中的傻子!”糜竺黑着脸,气恼地将手里的茶盅顿在桌案上。
糜芳顿时尴尬了,连忙陪笑道:“兄长你不是没出来,而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而已。”
糜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顿了顿,然后小声地对糜芳道:“此事陶史君也已猜到,他已有将徐州礼让给二公子的想法。”
“啊!”糜芳闻言大吃了一惊。
糜竺瞪了糜芳一眼,小声地叮嘱道:“此事你一个人知道便罢,绝不能向外说出只言片语。”
糜芳连忙点头答应,随即又问道:“兄长,莫非陶史君的身体真的不可挽回了?”
糜竺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糜芳的猜测,而是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糜芳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兄长,咱家的小妹贞儿天姿国色,又与二公子年龄相若,能否将小妹许配给二公子为妻?”
糜竺黑着脸地斥责道:“住口!史君以心腹之事待我,我怎可做出背叛之事,此非君子所为,二弟以后休得再提。”
“兄长教训得是,愚弟知错。”糜芳虽然觉得兄长太过于忠厚,但也不敢违逆了兄长,只得连连点头。
兄弟二人各怀心事,又说了几句家常话,糜芳便提出告辞,
糜芳出了糜竺的书房,在出花园的小路上正好遇上从外面进来的糜威,糜威看到糜芳,忙上前行礼。
糜芳摆手示意不用多礼,随后笑咪咪地对糜威道:“威儿,你可知那位幽州的刘太尉家的二公子来了徐州?”
糜威点头道:“侄儿已经知道了,今日二公子进城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徐州的大街小巷。”
糜芳:“听说二公子在幽州对你甚是关照,如今,他既然到了徐州,你也该前去拜访才是。”
糜威:“叔父教训的是,侄儿也正有此意,只是现在还未知晓二公子住在何处?”
“二公子将会屯兵在彭城,有时间,你可去彭城拜访他。”
糜威闻言一愣,好奇地问道:“彭城不是被曹军占居着吗?”
“曹军占着又能如何,二公子的大军围过去,曹军又能有多少人够他杀的?”糜芳拍拍糜威的肩膀,笑着迈步走出了花园。
糜威自言自语地道:“难道幽州的士卒真有这么厉害?”
…
同样的,曹府之中,曹豹也和他的族叔曹宏商议今日之事。
曹宏心事重重地对曹豹道:“大郎,你今日真是不该顶撞那位张飞将军,平白地得罪了那位二公子,太不值得了。”
曹豹满不在乎地道:“那张飞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屠夫,我就是得罪了,他又能如何?还有那位二公子,他迟早也是要回幽州的,纵使他的身份再高贵,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曹宏叹气道:“大郎,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不是看上去那么的简单,那个二公子是怎么想的,你又如何知道。若是他不再回幽州,而是就此留在徐州,你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曹豹腾地站起来道:“怎么可能?他可是刘太尉的儿子,刘太尉贤名远播,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做出抢人地盘这样的事情。”
曹宏摇头道:“若是陶史君自愿将徐州让给他呢?”
“这更不可能了,陶史君可是有两个儿子。”
“大郎,现在徐州的局势已陷入僵持之中,我们曹家一直在背后扶持长公子陶商,而陈家却一心想要推二公子陶应上位。两家斗了这么久,你觉得陶谦那个老狐狸会没有一点的查觉,叔父就怕他会狠下心来,将徐州让与二公子,那我们曹家可就要倒霉了?”
曹豹闻听此言,面露惊慌之色地道:“叔父,不至于此吧!父死子替,乃是千古不变得道理,陶史君又怎会舍得将徐州交与别人?”
曹宏:“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但不可不防啊!大郎,你以后对二公子可要恭敬一些,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我们曹家可万万得罪不起。”
“叔父,我知道了。”曹豹一脸严肃地道。
…
这一日,刘旭在彭城见到糜威上门前来拜访,刘旭非常热情地在府里设宴款待,并叫来了鲜于亮做陪。
席间,糜威满是歉意地道:“二公子来到徐州,我本该请公子过府设宴款待,怎奈家父为了避嫌,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只好厚颜前来给公子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