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正胡思乱想着,老陈圭忽然开口问道:“二公子,既有两万虎贲之军在手,却为何一直窝在彭城安兵不动?”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刘旭差点都被茶水给呛到了。
“老国相,何出此言,我不在彭城住着,还能做什么?”
“如今曹操和吕布交战正酣,无暇南顾,汝南袁术又忙着向南扩张。此时,正是二公子攻取豫州的最佳时机。豫州的郭贡暗弱无能,手下又无可战的猛将,此乃是上天赐给二公子的机会,可公子为何却对此视而不见?”
刘旭:“老相国,我是来迎接兄长回幽州的,取了豫州又有何用?”
老陈圭放下手里的茶盅,不满地道:“二公子,今日,老夫以合族的性命相托,难道还得不到二公子的信任吗?”
刘旭闻听此言,起身朝陈圭拱手道:“老国相,我是有攻取豫州的打算,可又担心这样做会引起陶史君的猜忌,故而一直没有动手。”
老陈圭眯起眼睛,慢悠悠地道:“陶史君老矣,早已雄心不在,即便见疑,又能如何?”
刘旭听到陈圭的话后,顿时心里一动,看来自己一直搞错了方向,徐州的决定权其实并不在陶谦的手里,而是在糜、陈、曹这三大豪族的手里。陶谦若是还在壮年,还有能力压制住这三家,可陶谦现在已是风烛残年,早已没有了魄力和决心。若非是发生了曹嵩被杀之事,引得曹操大开杀戒,残忍地屠戮徐州的士绅、百姓,引起徐州各大家族的恐惧。徐州这些士家豪族恐怕早已暗中献城投降了曹操。
想通了这些关节,刘旭顿时觉得眼睛一片光明。他再次给陈圭拱手道:“多谢老相国今日的提点,旭受教了。”
陈圭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颤巍巍地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道:“二公子,您觉得这曲高山流水弹得如何?”
“呃,很好听!”刘旭心里一阵蒙圈,好好地聊着正事,这老头怎么突然扯到弹琴上面来了。
老陈圭朝陈登看了一眼,陈登抬手轻拍了两下,琴声嘎然而止。片刻之后,一位身穿大红色披风的少女步履轻盈地走进厅堂。
少女先走到老陈圭的面前,给他见礼,接着又向陈登拜了拜。
陈登伸手虚扶,然后指着刘旭对少女道:“梅儿,这位将军便是当朝刘太尉家的二公子,刚才二公子还在称赞你的琴弹得好,你快上前拜谢公子的赏识。”
少女走到刘旭的身前,盈盈地屈身下拜道:“小女子甘梅给二公子请安。”
刘旭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伸手去扶,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只得连声地道:“这,这个,姑娘你不用太过客气。”
少女此刻正微微抬起头,拿眼偷偷打量着刘旭,当她看到刘旭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一笑,随即慌忙地低下头,伸衣袖掩住嘴唇。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可是那犹如梨花绽放般的笑嫣,却深深地刻在了刘旭的心中,刘旭只觉得心里一荡,心道:“这个女孩子长得还真是白净,一张晶莹剔透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犹其是那一笑的风情,真是能让人醉到骨子里。”
老陈圭轻咳了一声,红衣少女连忙再次屈身下拜道:“小女子告退。”
老陈圭看到刘旭的眼睛一直望着少女消失的背影,心里暗自得意。
他轻咳了一声道:“二公子,此女乃是我儿元龙的内侄女,老朽听闻公子身边一直无人照顾,老夫有意做主将此女送与二公子做个妾室,让她照顾公子的起居,公子意下如何?”
“还有这样的好事,难道是要给我使美人计?呸,就算是美人计,那我也要美人收下,计送回去。”刘旭心里暗道。
刘旭朝陈圭拱手道:“长者赐,不敢辞,旭多谢老国相的厚爱。”
陈登看到刘旭那副急色的样子,心里对刘旭的敬佩之意立马打了个对折。
接下来,老陈圭父子又云山雾罩地侃了一会儿,一直到将刘旭送出府门,都绝口不提帮他谋取徐州之事。
在回彭城的路上,刘旭看着陈家的马车,心里暗爽,从今以后,再不用整天对着一帮大老粗过日子了,自己也收了一个美娇娘,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家刚定过亲的小萝莉。
刘旭骑在马上胡思乱想,坐在马车里的小侍女琴儿却在马车的窗帘后偷偷地看着他。
琴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道:“小娘,你快看啊!二公子他骑在马上发呆呢,刚才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
坐在旁边的甘梅用手指点着她的小脑袋道:“琴儿,你总是这么淘气,等去了彭城,小心人家将你赶出府去。”
琴儿嘻嘻地笑道:“小娘,你别唬我,我都打听清楚了,小娘嫁过去就是二公子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只要小娘你不赶我,谁还会赶我出府。”
甘梅逗弄她说:“那我就将你许配出去,我看公子身边那个骑着大黑马的小将军就很不错。”
“哎呀!小娘,你可别吓唬琴儿,我可是很胆小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了!”
“不敢了,好小娘!”
…
陈家将陈登的内侄女嫁给二公子做妾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下邳城。陶谦闻听此事之后,气得连吐了几口鲜血,当晚便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