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一点都没觉得苏阳会还他鞋子,而且,被借了鞋子的他也不知道苏阳到底是拿来干什么用。刘贵本想问,但苏阳走的也太快了。
按照时间上推算,若是昨日张辉离开宗门,那么凭借他的速度,大约三个时辰便可以到达元芷县。到了县里,稍作休息,便可以找县太爷算账。
这般看来,昨日上午走的,那么依着张辉的性子,晚上想必就会去县太爷府上,找他麻烦吧。
想到这里,苏阳不禁加快了速度。
元芷县今日是十分安静,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做生意的收了摊位,逛集市的关了门窗,连平日里活跃的孩童都消失了踪影。一直以来繁荣的元芷县今天之所以如此反常,这都是因为县太爷昨夜宣布了一个消息。
一个妖道,被县太爷府上的座上仙捉住了。
一般的大户,都会在府上请几位修真者。这修真者收着大户人家的好处,帮助这大户人家出头,这帮修真者是大户人家的宾客,凡俗之人皆称他们为座上仙。
元芷县不算是个大县,县里的人们对于修真者的概念极为模糊,根本不清楚。他们对这个妖道,神仙那可是好奇心爆满。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妖道,孩童们都在讨论这妖道是否有着三头六臂,长相可狰狞,与鬼怪有什么不同。
人群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此时,听到县太爷拍案叫道:“时辰到,带妖道。”
只见得两个大汉架着张辉,拖到了刑场上,用粗麻绳把张辉绑在木桩上。
张辉穿着囚服,浑身都是被鞭子打的血痕,眼睛闭着,嘴唇雪白,脸上没有一点血气,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苏阳此刻也已经赶到了云芷县,可是在空中,他能够感觉得到一股强势的气息。自从进入凝气期七层,苏阳便能够感知到周围的气息。
因此,苏阳隐没了身形,挤在人群中。
当他看到张辉的样子时,心中有些气愤。张辉的修为可是个凝气期七层,这样的修为都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可以想得到,他是受了多少苦。
这个时候,县太爷又拍了一下,“大家安静,如今被绑着的就是妖道,别看他人模人样,干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这妖道为了提升修为,曾经残忍的杀害孩子,以孩子的心脏为食。”
话说道这里,县太爷特意停了停,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杀害孩子,天理难容,妖道该死。”
此话一出,人群里原本杂乱的声音便慢慢消失了,只听见所有人都在喊着:“妖道该死。”
苏阳一直在筹划着如何救出张辉,他若在人群中出手虽能引起大乱,但不免伤了无辜之人,而且看气息,周围定藏着一个修为筑基期的修者。若是自己突然出手,定会被发现,凭借着自己的修为,苏阳若是从筑基期手中逃脱,那还可以,倘若还要带着一个伤势这么重的人,苏阳没有完全的把握。
“大家静一静,”见县太爷站起身子,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妖道不仅如此,而且至宝也是他盗走的,他吞噬至宝一提高修炼,至宝乃是咱们县发现的祥物,就因为他盗走了此物,才导致今天县里作物减收,这样的妖道真是该杀啊。”
作物收成可是和县里人的经济直接相连的,这下子人群中有人气愤了,鸡蛋,菜叶子都朝着张辉扔去。
苏阳在下面听着,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冷哼从口中传出,只是被人群掩盖住了。说到底,这个县太爷怕是就为了自己独吞至宝,便找出个替罪羊吧,毕竟一个小小的村落中人抢夺至宝总不是件容易事,于情于理怕是在大面上过不去,这次有了张辉,便顺理成章了。
一个鸡蛋直接扔到张辉脑门,张辉睁开了眼睛,听着人群的谩骂,看着县太爷的嘴脸,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但张辉张开了嘴,却没说任何话。这个时候,只见得张辉嘴里流出了许多的血,瞬间便染红了他身前的衣服。
见此情形,苏阳心中突然揪了一下,拳头紧紧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若不是舌头被割,张辉口中为何会流这么多的血,若不是舌头被割,张辉为何说不出话来。
只要修为不到筑基期,那么修炼之人的体质仅仅是比凡夫俗子好上一点罢了,舌头被割这种事对于凝气期的人来讲就是终生的残疾。张辉一生将无法说话,只能做一个哑巴。
“时辰到,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斩杀这妖道!”县太爷装模作样,朝着张辉扔出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