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这些日子没空过来看看,家里要忙着老太爷的生辰,虽说还没到时间,他这个做儿子的自不能让人说不孝。
直到日子快到了,才过来一趟,一者快一个月不见了,二者老太爷的生辰贾蔷也是要去的,虽说隔了房,但贾珍心里明白,那是贾蔷的亲爷爷,不能不去的。
“夫子安好,蔷哥儿可曾用心,有什么需要的让下人去府里知会一声。”
进门后没见到贾蔷,贾珍纳罕着,刚在门房那听说,李夫子不让他们通知蔷哥儿,说是有一篇文章正在背诵。
李夫子原本不待见贾珍,只是因着贾家的权势不敢无礼罢了,这回见到贾珍却是喜笑颜开,对他让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心怀感激。
庄重地行了个礼说:“将军这侄儿可是千里驹啊,老朽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收个佳徒,老怀大慰啊,感谢将军成全之德。”
贾珍一个愣神,突然惊喜地站起来,连声问道:“夫子是说蔷哥儿”
“老朽这弟子是种子啊,以前是被耽误了,不然今年去乡试都是绰绰有余啊。”
贾蔷虽浪荡,也在家学混了那么多年,十六岁了不可能还在学蒙学,四书五经自是读过,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贾慕春本来就爱古文,前世虽不是古专业,但传统书籍没少看,如今修炼炼神术后,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已是不在话下。
被李夫子调教,等于重温了一遍学业,原本沉寂在脑海的知识全都记起来了,如今差的除了写字,就是考试必须的股文了。
金举人银进士,李夫子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自然对股极有心得,自信能在一两年内,让贾蔷掌握股的精髓,心情自然大好。
贾珍高兴坏了,自己的父亲就是进士,传承不了父亲的衣钵多少有些不自在,现在听到这假侄子真儿子有机会中举,那是多大的惊喜啊。
“李夫子,哥儿若是真能中举,珍必当重谢。”
“胡说,老朽自己的弟子,用得着你谢吗?”
李夫子勃然变色,古人业师可是等同于父母,即使是功成名就的宰相,在见到举人的业师时,都要跪拜行礼,以谢师恩的,天地君亲师不是说说而已。
为师者教育弟子,可能花费的心思比教儿子还多,这也是师者地位崇高的缘由,传道受业解惑,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贾慕春,深刻体会到这一点,在他的时代,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是商业的关系,你付钱我教学,知识是有价的。
到了这里他就体会到了师者的耗尽心力,为的只是传道受业解惑,虽说束脩是难免的,但业师对于贫穷的弟子,从来不曾另眼相看,照样不保留的教学,甚至贴钱让弟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