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无能。”竺勿将身子躬的更低。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天老十三出门的时候，会给自己穿了一件软甲。因为他知道，有人要杀他，因为天机阁的人，就是他自己找来的。”李安在没理会竺勿的不安，自顾自得说了下去。

竺勿不敢多言，只默默的站在李安在的身旁。

“呵呵…我们都小瞧了这个老十三啊。”

“皇上息怒…老奴一开始也觉得杀手是十三皇子自己找来的，只有这样先前老奴的疑问，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但就在刚刚，老奴又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仔细想想，十三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弄险，差一点就真的没命了…刘墉只是小人物，不值得十三皇子如此。想要通过刘墉去构陷三皇子，这里变数又太多，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目标，就将自己置于险地，智者不为啊。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目的都达到了，三皇子受到的惩戒，也远低于十三皇子的付出。这不合情理…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大家忽略的佐证，三皇子府上并不富裕…天机阁要价素来不低。这一来一去，相当于请了天机阁两次。这笔费用…老奴觉得三皇子力有不逮。”

穷居然也能当做证据，李愬果然和别的穿越者不太一样。

李安在久居皇位，每天看着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早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先前只是觉得自己被玩弄，怒火中烧。现在冷静下来，自然看出问题。

“唔…你接着说。”

“回皇上，此刻只能推断，十三皇子是知道有人要杀他的…至于原因，估计只有十三皇子自己知道。其它的，还需要更多的佐证，此刻并没有办法确定。皇上，你看要不要把十三皇子招来问话？”

“不必了。”李安在几乎没考虑，就回绝了竺勿的提议，“他从江边回来，就说头颅被创，得了脑疾，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他要是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办法…他要是愿意说，我们就是不招他来，他自己也会来找朕。你说，他是真的得了脑疾，还是推辞？”

“回皇上，老奴不敢妄下判断。按说十三皇子此刻得了脑疾，这时间也未免太巧了些。不过十三皇子头部受创，而且伤势不轻也是实情。况且，自从十三皇子遇刺之后，行事和以前大有不同，这个倒也符合得了脑疾的症兆。”

“唔…你回去仔细询问天机阁派来的人，让他们画出联络人的画像，不管是大弟子还是那个二弟子，都让他们画出来。老十三府里人本来就不多，靠得住的更少，能出面主持如此机密的，必然是身边亲信。盯紧了，不难找出破绽。”

“老奴领旨。”

“画像出来了，朕的几个儿子身边的人，你也注意一下。”李安在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太后身边的几个奴才，你也留意一下。太后在这个时候，遣散当年的宫女，时机实在有些蹊跷。”

竺勿不敢多言语，躬身领命。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皇太后那里，要不要奴才安排内务府的人过去，把太后砸烂的东西补一补？”

“去吧，你看着办就行。老太太只手之间就能把穆妃那么大的事给办了，她会为了一个太监被打就失了分寸？他是在做给朕看的。”

事关皇家家事，竺勿也就不敢再多言语，安静的退了下去。

李安在在位日久，经历的血雨腥风不知凡几，只是一想到几个儿子，还是忍不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