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太子在科举中舞弊的事情。”

“那和老十三有什么关系？”

“有段时间，市井里谣传这次大比，会有人舞弊。本来这种传言，是没人信的。可他们说的舞弊的法子，竟然和族中远房的亲戚说的法子一模一样，孙儿就多留些心思。再后来又发现，坊间的那些流言，都是从十三府上的刘墉那儿散播出来的。”

“难怪……那太子要杀老十三，你是怎么知道的？”

“家中的那位兄长，提到了一个叫周施秉的人，是七哥府上的幕僚，所以对他留意一些。后来我那里的一个下人，看到他去找天机阁的人，所以大概猜到了些端倪。”

说的风轻云淡，一个八岁的幼童，竟然安排人手监视了自己的哥哥。光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唔…你算是有心了。不过老十三跟你们兄弟几个一向往来很少，更不会凑热闹去参加什么诗会。你怎知他一定会应你的邀？”

“……”李贽一脸懵逼，他自己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老十三对红鸾的心思你们兄弟几个成天取笑的，我便让红鸾亲自去请，这个红鸾对老十三素来不冷不热，如今主动邀请，十三自然不舍得推辞。”太后停顿了一下，满脸慈祥，样貌可亲，嘴上说的却是如何谋划布的局，如何借刀杀的人。

“那你知道她为何会主动邀请老十三前往？”

“……”李贽竟然无言以对。

红鸾现在已经不见客了，除了之前的一些恩客，很少抛头露面。不知怎么，那个时候的李愬就是对她念念不忘。红鸾是个有主见的姑娘，知道李愬的处境，所以一直处处避着他。后来隐退下来，李愬就更难见到她了。所以一见红鸾主动相邀，就算明知可能有危险，也不管不顾的出来了。

好在还算小心，给自己多穿了一件软甲，要不然就真的得做一个风流鬼了。

还是风流未遂的鬼，想想也是有点凄惨。

“因为我用了点手段，她不得不这么做。”

“……”用的什么手段，李贽不想去问，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一个是红尘里讨生活的可怜人，根本起不了反抗的心思。

“自从穆妃死了以后，柒叶就一直暗中护着老十三。如果他还呆在金陵，你们的计划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你知道为何事发的时候，柒叶正巧不在金陵？”

“……”李贽已经头大如斗。原本自己还有些自鸣得意，想着顺势而为，将计就计，使些小手段，就让几个哥哥之间的争斗变的更加凌厉，无法回头。

现在看来，就像是自己亲手缝制一件华美的衣服，穿上之后才发现全是洞。

“是我用了些法子，将他差遣到了皖南一带。没想到陆安手底下的那些兔崽子，有人跟密谍司私相往来，让竺勿这条老狗知道了。”

“……

李贽彻底不想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