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长故作鄙视,“我还真看不起你。我是状元,你只是榜眼。看似一名之差,其实区别大了。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来吧。放心,这身衣服里面没有任何武器,安检过了。嗨呀,我有点迫不及待。跟你说,我正想在天京找一处地点开始鱼龙门分舵。你看,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感谢张长剑。”
两人的对话,贵宾室里也是可以听见的。张长剑给柏天长下套,柏天长自然要回击。让孔二把仇恨,倾注到这个人身上去吧。玩阴险,柏天长又不是不会。
一场被李子渲染得激动人心的比赛,让观众大失所望。仅仅两招,或者说只有一招,柏天长就以绝对的优势取胜。
柏天长的把握,在于超强的念力,以及在侠客岛学到的武技。
念力嘛,不用说,能够感应出对手的内力运行轨迹,从而快那么一点点,准确地判断对手的招式。也就是说能够做到招招先手。
武技呢?说学到的不是很准确,应该是在庄景征的诱导下自创的,根据寸劲的原理,发展深化出来的绝技,共振。
这个技能怎么描述呢?打个比方:如果你用力握住一根放在架子上的长钢筋一端。有人用铁锤在另一端猛力一砸。这一锤并不影响钢筋加诸给你的重力,但它剧烈的抖动,会让你的手发麻而握不稳。
柏天长发明的共振,就是让相应部位的肌肉,瞬间高频率振荡,类似高频振荡剑的原理。想像一下,柏天长的皮肤受力之后的硬度,刀砍上去都会滑开,再剧烈振荡起来。任谁都会措手不及,马失前蹄。
武长安含怒抢先出拳。柏天长以拳硬怼,在触碰的瞬间发动共振。
寸劲,只是在最后一瞬,出其不意地突发的一招。共振,却像是突发无数招。武长安的拳头,顿时像是经受千万次的撞击,拳臂近乎麻木得失去知觉。趁武长安愣神之际,柏天长毫不留情的一招弹腿,将武长安踹出直径五十米的光圈,咳血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拳场寂静。
柏天长朝孔二所在抱抱拳,“谢谢孔少,谢谢张兄。”将手插进裤兜,吊儿郎当地吹着口哨,悠哉游哉地退场。
所有人都惊呆了,哑口无言,这就是状元和榜眼的区别?
唯有一人欣喜若狂,李子。所有门票费都给柏天长也无所谓,他是真的赚翻了。每场比赛都是有赌注的。这场比赛的赌注设置,分为柏天长秒胜,五招到十招取胜,十招到二十招取胜,二十招到五十招取胜,五十招以上。武长安亦然。共十种下注选择。赔率分别为一赔五,一赔二,一赔一,一赔二,一赔三。武长安那边的赔率再全部加一。全场没有任何人押柏天长秒胜。
事后柏天长知道,恨不得揍李子一顿,有赌注,你怎么不告诉我。
李子连连告饶。在柏天长下去的时候,通过张长剑了解了一下,柏天长曾经用这种办法巧夺了谢氏财团。这要是告诉了柏天长,自己的俱乐部说不定也得换主了。
认赌服输,不认不行。没有卓青原在场,李子和孔二说不定会使出一些阴暗手段。但有卓青原在,孔二只得捏着鼻子认账。认了,凭家族背景,总能赚回来的。不认,孔二就别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有人说,我不混这个圈子不行吗?不行。
家族不容,因为你丢了家族在这个圈子里的声誉和脸面。家族敢包庇你,其他世家将很难信任你家。这个损失谁也承受不起。
圈子里的人也不容你,因为你破坏了规矩。你将处处受到歧视与打压。甚至可以说,大华联邦,你将无处容身。
很多人都砸了贵宾室里的设施,认为俱乐部在假打。李子又高兴了,除了收不到孔二的赔偿金,其他人,一个都跑不掉,不管你身份地位再高。因为孔二会用一家价值两千亿的酒店,证明俱乐部的无辜。即使是两人联手,也不可能傻到用两千亿来做假,赚几百亿赌金。
柏天长回到楼上,笑嘻嘻地从律师手里接过转让法律文书。
孔二已气急败坏地走了,留下张氏兄弟一脸的铁青。
张长剑吼道:“柏天长,你为什么要感谢我?”
柏天长假装不懂,“赌战是你提起的呀。你不提议赌战,我怎么能轻松获得一家酒店?你说我不感谢你感谢谁?”
张长剑哑口,起身去追孔二,应该是想解释。
柏天长将法律文书丢给温慎远,“老温,你是内行,由你去接收了。既然你非要跟着我,那就帮我办一件事,担任天京鱼龙分舵的总教官。分舵主是鲁有序,刘星叶管财务。可以的吧?”
温慎远说:“我可以帮你接收,但你去哪我必须跟到哪。这是师傅给我的任务。”
“我去天武上学,你也跟着?”
“当然。”
卓青原插嘴说:“温大侠,你没到过天武吧。对不起,天武你去不了。天武所在的星系,只有那颗二级生命星球。整颗星球都是天武大学堂。除了天武的工作人员和学员,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即使是送行的家,也只能到太空岛,且呆的时间不许超过一天。”
这件事温慎远还真不知道,顿时为难了。
他只能回去之后,打电话问问师傅,看他老人家有没有办法。
李子给柏天长转了一千万,说是出场费。
柏天长拍拍李子的肩膀,“够意思。走啦,我们回家。”他对这一千万,比那两千亿似乎更感兴趣。哪家酒店,是为了鱼龙门,这一千万,则是自己的零花钱。
卓青原本来还安排有很多节目,但被一场豪赌,弄得其他他觉得好玩的项目,全都无趣起来。
李子送四人上楼。
来到地面大堂,看到孔二还在,却焉头缩脑的。武长安也在,由两位侍卫搀扶着。另有一位跟孔二挂相的青年,很是威严地站在那里,正在训斥孔二。
卓青原和李前程连忙打招呼,“孔老大,你也来了。”
孔老大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跟两人握握手。然后看着柏天长,嘴里却跟卓青原说话,“卓兄不给我介绍一下。”
卓青原喊过柏天长,“妹夫,这位是天京警备司令部特战队队长,孔逸道少将。孔老大,这是我妹夫柏天长。”
迎着孔老大逼人的气势,柏天长自如地上前握手打招呼,“孔少将好。”
孔逸道握住柏天长的手,“你好。给你一个忠告,要想走得更远,就需收敛锋芒。再委托你一件事,带武长安一起上学。”
说完转身就走,孔二怏怏地跟着。侍卫将武长安扶到柏天长面前,直接放手,跟着走了。
柏天长莫名其妙,“呃,呃。”不知该说什么。看到武长安站立不稳,只好伸手扶住。
武长安看柏天长的眼神,依然复杂。不过这次很容易看出,里面含有不服、不忿、屈辱、失望、怨怒等。
“柏大少爷,你在贵宾室喊我坐,是故意的吧?好手段。”语气极尽嘲讽。
柏天长犹疑地问:“你以为我是有意挑拨你跟孔家的关系?”
武长安恨恨地说:“别跟我说你不是。我身份虽卑,却不见得傻。今天要不是遇上大少爷,我的下场,必将如你所愿。”
柏天长本想极力保护武长安,换得的,却是武长安的仇恨。“讥讽道:“你真聪明。”骨子里的高傲,使他懒得解释。且武长安又不是他的朋友,再加上误会武长安趋炎附势,更是鄙弃。随手招过两位俱乐部的安保人员,“来,帮我扶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柏天长和武长安相互误会,其实源于各自的生活环境。环境和身份,决定了各自看问题的角度。两人本身都不是孔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却都用这个圈子里的思维、自己的角度去想像对方。本来惺惺相惜的两位盖世豪雄,却因误会而成死敌。只能说命运无稽,苍天弄人。如果没有今日这个错误的场所里错误的会面,必然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卓青原追上柏天长,“你不带他去天武?”
柏天长莫名所以,“他又不是未成年,自己不能去?”
卓青原一副柏天长怎么如此幼稚的表情,“你不明白孔老大的意思?”
“我正感到奇怪呢。他啥意思,为啥让我带武长安去天武?”
卓青原叹气,“你竟然没懂?孔老大的意思是,武长安是你打伤的,你负责治好他,顺带一起去天武。就算握手言和,你和孔家的矛盾就此化解。”
柏天长瞥了卓青原一眼,“你们真复杂。”脚步没有一点停顿。
卓青原急了,“妹夫,你还是带他去吧。世家弟子,输人不输阵。两千亿可以不要,面子却不能丢。带他走,你和孔家相安无事。不带他去,或者成仇哦。”
柏天长冷笑,“我说了,你们的规矩不适用于我。”
温慎远也劝道:“公子,给他们一点面子,满足他们的虚伪吧。何必为了一件事,招惹一个劲敌?”温慎远不怕孔家,但却也没必要无缘无故地树一个劲敌。
柏天长没回话,径自上了卓青青的车。
卓青原与温慎远相视苦笑。温慎远灵机一动,“公子并未反对。我们带他走吧。”
卓青原连忙点头,“有道理。”
俱乐部安保人员将武长安送上卓青原的车。武长安看着已经驶出去的红色飞车,脸含讥笑。似乎是柏天长终究不敢不让步。
看得温慎远差点将这个不知趣的子丢下去。又摇头好笑,自己何必跟这屁孩一般见识。于是随他去了,也懒得跟他说柏天长曾想办法保护他的事。
由此,两个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失去了最佳和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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