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芙玉在家偷乐,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衣柜和箱笼,捂嘴趴被窝里笑。
那边学堂的早课已经开始上了。
徐福和程金铃把昨日罚抄的论语都交了上去,孙秀才拿着看了看。
看到程金铃抄写的字,孙秀才点点头,还算是看得过去。然而看到徐福的字就开始皱眉,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啪!孙秀才戒尺一拍,怒斥道:“徐福!我说过多少遍字要写工整,你自己看看你的字,哪里有人能认得出来?!”
这弯弯扭扭爬来爬去的东西,顶多算是鬼画符!
真是气死本夫子了!
然而,徐福恭敬地站起来:“夫子,您以前不说人各有所长?我的长处又不是写字,而我的短处恰巧是写字,这事我也没办法啊。”
孙秀才气得跳脚:“那你说,你的长处是什么?你背书背不会,考试考倒数,写字写得跟蛐蛐一样,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长处?”
要是敢说掏鸟窝下河捉鱼,本夫子把你两条腿给打断!
徐福看了眼上首气的恨不得直接过来掐死自己的夫子,眼皮子耷拉了一下:“我的长处是算账。”
家里经商,不会算账怎么行?从小就被老娘抓着算账,自然是精通咯!
同窗们一听竟然是算账,顿时哄堂大笑。
孙秀才用力拍打讲桌:“安静安静!”
“好!既然你精通算账,那夫子我就考考你。”
“夫子请。”
“本夫子今晨带了一吊钱去集市,路上看到有新鲜活鱼五文钱一尾,我买了一尾路过书坊又看到一本诗集,定价十文正巧打五折,于是买了下来,同时还买了一本定价十二文的柳词而后我又去了趟墨斋,买了一锭苏墨,苏墨定价二十文,我跟掌柜的讲价他给我少了三文钱,最后我看到街边有处面馆,吃了一碗阳春面,花了三文钱,请问我此时还剩多少铜板?”
孙秀才看着坐下的学子纷纷低头拿笔演算,颇为满意。
“十四文钱!”徐福一口答出,倒是惹得有些算好的同窗不满。
“明明是八文!怎么会是十四?”坐在最前面的王元元把已经算的结果说了出来,大家伙一致赞同。
“对啊,我算也是八文!”
“我也是八文!”
“夫子,是八文对吗?”
孙秀才有些诧异地看着徐福:“你是怎么算出是十四文的?”
真实答案的确是十四文,他故意在话里埋了个坑,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徐福得意道:“夫子买活鱼用了五文钱,诗集十文打五折也是五文钱,书坊打折都是一起打的,没道理只打一本,所以十二文的柳词也是打五折这里就是六文钱,苏墨花了十七文,阳春面三文,五文加五文加六文加十七文加三文一共是三十六文。一吊钱是五十文,五十文减三十六文自然是剩了十四文。”
一旁的孩子听得愣住了,他当时怎么没想到书坊打折是一并打折?这么看来的确应该是十四文钱!
孙秀才点点头,没想到还真被这小子算对了。
“答对又如何?你字写得乱七八糟还指望有人能看懂你的账?今晚回家把论语工整地书写一遍交上来,坐下吧。”
他巡视了一周:“宋锦玉怎么没来?”今早宋芙玉来请了病假,宋锦玉可没请。
结果孩子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无故迟到,罪加一等!”孙秀才戒尺一拍,转身就回了座椅上去。
程金铃坐在座位上好奇地在班里寻找宋芙玉的影子,结果根本没有。
她推了推前桌的薛虎:“宋芙玉怎么没来?”他跟宋芙玉是一个村的,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