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衙门还在上衙中。

李昱坐在陈师爷旁边看资治通鉴，陈师爷则是在整理案件，时不时还会问一问李昱的意见。

在他们对面，捕头们正坐在一起磕瓜子，谈论最近地牢里传出来的新鲜事。

许富在衙门已经当了两年捕快了，他的叔叔许勇是监狱里的牢头，他也是靠着他叔这层关系才进了衙门的，今天聊的怪事也是从他叔那里听来的。

周围四个捕快边嗑瓜子边感兴趣地听他说话。

许富坐在那里神秘兮兮地道：“先前抓的那两个拍花子你们还记得不？”

捕快们点点头。

“他俩在牢里疯了！一个劲嚎丧说自己见了鬼！”

“喔唷！”捕快们夸张地把身子往后仰。

由于是内部消息，许富说话的时候一脸得意：“你们还别不信！我去看我叔的时候，看管那俩人的兄弟告诉我的！我当时也不信，他就带我去看了眼。呵！那家伙！的确是疯了！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就知道喊别过来！别过来！。

你们不知道，那样子有多吓人！两个大汉竟然被吓疯了！这事有蹊跷啊”

“难道他们真撞鬼了？”捕快刘壮疑惑道。

一旁嗑瓜子的王平摇头道：“我看未必，如果是撞鬼，他们也不至于手脚全错位，应该是遇到了武林高人！”

陈大力点头道：“我看也是。”

许富哈哈大笑：“那他俩也不至于吓傻了吧？”

王平抖抖肩：“说不定是高人出场的时候故意扮鬼吓他俩呢？然后怕小孩子看到他的样子也被吓到，就在我们来之前跑了？”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许富喃喃道：“不过那俩人被吓得是真挺惨，看样子是真疯。”

刘壮不以为意：“谁让他们要当拍花子？这就是报应！我还得谢谢那位高人呢！这下这俩人就彻底不可能重抄旧业了！”

“说得没错！”

“来来来，嗑瓜子嗑瓜子，今天的瓜子都我请了啊！别客气！”陈大力把瓜子往正中央一推，豪气道。

李昱虽然隔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他们说的内容他一字都没落地听完了。

他微微一笑，颇为好笑地摇摇头。

这帮同僚从认识他们开始，就这么古道热肠。

这时陈师爷胳膊肘碰了碰他：“昱哥，最近案子少，下衙了去茶楼喝茶去不去？”

李昱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衙门口，淡淡一笑：“行！”

“师爷，我们也想喝茶！”王平带头起哄，挤眉弄眼地看着陈师爷。

陈师爷向来是和气人，见大家都有兴致，顿时也来了劲：“走！下衙后我请大家去茶楼听书喝茶！”

这下全衙门的捕快都乐了。

快要下衙的时候，李昱依旧是坐在正对衙门口的座椅上看书。

许富好奇地站在他身后，开玩笑道：“昱哥，你这一天都没挪过屁股，不累吗？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李昱倏然一笑，如月般皎洁，一旁的许富看得有些微愣：“昱哥，你说你怎么就长得这么俊？哥儿几个往你旁边一站，连绿叶都算不上，顶多就是小姑娘嘴里说的枯枝烂菜叶。”

李昱斜睨他一眼：“嫉妒？羡慕？”

许富嘿嘿笑道：“羡慕羡慕。”

眼前的李昱他可不敢惹，虽说他叔是牢头，在关系这一块他也不弱，甚至可以说靠山很强，可李昱他大伯是县令，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李昱白了他一眼：“你长这样挺好。”

说完李昱就走了，独留许富呆愣愣地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回味那句“你长这样挺好”，难道是在夸他？意思是其实他长得也不错？

嗯！有文化的人，果然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