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美妙的身影跑去,毛正此时没有心思去欣赏。脑子全是童铃说的老爸不行了,很多日子没回家啦,根本不知道老爸到底怎么样?想着老爸不行了,不由想到死亡,想到死去的妈妈……。一时间,心里五味俱全,十分复杂。
当毛正心急火燎的跑回家,那土坯的房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和霉味掺杂的味儿,昏暗中,老爸就躺在破烂褥子的床上,不时发出哼声。毛正一看那消瘦,几近苍白的爸爸,他知道父亲真的病了。
“爸,你怎么了?”
“爸,你怎么了?”
许久,毛永逸才停止哼声,示意毛正把他扶正坐了起来,然后也不管毛正听与不听,说着这十来年最想说的话。
“……正娃子,我希望你做好人啊!而不是走你哥哥的老路……”。一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毛正心里就无名火,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这都是因为哥哥而让父母的无奈。他觉得父亲的这一点是可恨的,更可恨的是,既然生了自己却不能给予自己一点帮助。想到这里,毛正大吼道:“可是你眼里只有酒,酒,酒!你并没有给予我什么!”。
老爸听到这里努力的回过身子,想把自己这个不知不觉间已经长的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看得清清楚楚,。昏花的目光中,他看到自己长的十分英俊的儿子,说到:“你现在越来越像你的妈妈啦!一直在我眼里我看到的就是你,那时,因为你我忽略了你的妈妈,现在我不行啦!我要去追随你的妈妈,咳咳――我――我――哼――哼――”。一句话没接上来,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涌出血液,“我――我――不――行啦”。
毛永逸显然到了灯尽油枯之时,毛正眼看着自己的老爸就要逝去,心里不由涌现出难受,愧疚。眼泪在不知不觉间落下,跪了下来。
屋子里慢慢刮起了一阵风阴风,自屋顶慢慢的下来,带着一丝冰冷掀起破旧的蚊帐,让人心都能起寒意!情不自禁寒颤连连。
此时,毛永逸面部渐渐平和,带着慈祥而嘴角含笑。诡异,诡异啊!不知从何时,不知从何处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她来了?!”是疑惑,似肯定的语气。毛正突兀听到,惊得心慌意乱,鬼,鬼么?难道人死时真有勾魂鬼差?
“大――师,我――看到了,她――她来了,接――接我――我――要走了,拜――拜――托――大师――书――书――”毛永逸似在回答刚才那声,断断续续。
毛正如观灯灭,然后又起诡异,父亲这般作状,让其如坠冰窖。大师?鬼怪?他回头一望,只见身后不知在何时站立一人,但见一身青衣,满鬓苍白面色红润,发髻高耸。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般静静而立。老头儿?道士?这厮什么时候进来的?毛正一看是个老道,才吃定心之丸,刚想呵斥老道吓人,老道却开口了。
“生不忆幽冥三千丈,只因一碗孟婆汤。死无恋红尘作客栈,魂染归故乡。毛永逸,你去吧~!你的后人我会教习的,去吧――!”
闻老道言,毛永逸终于咽气。阴风自起,土屋生寒。毛正由寒而起,老道一步上前,轻拂拂尘口里念念有词,毛正突感身体由寒而暖,似有人抚摸脸颊一般。“毛正,还站定干啥?快点跪下,恭送你父亲,母亲。”老道突然对毛正喝道。
母亲?妈妈来了吗?一念至亲,毛正噗通跪爬,泪如雨下。“妈――!你来了吗?妈――!”暖风荡漾似回应,后而渐渐卷起,冲天而起一般。
老道一甩拂尘,“地府已开,故人上路”说罢,口里又念念有词,风忽熄灭。
毛正见状,慌忙抓住老道衣角“老头儿,让我再见见我爸爸妈妈。”
“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