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压下一口气,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嘤嘤啜泣的张氏。白若潼年纪轻,压不住人也是在情理之中。是她平日里太信任张氏,才会闹出这档子事儿来。
“张氏,这翠儿原是你院头的人。她如今犯了这档子事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老太太问话道。
“翠儿是我院头出去的不假,可是她做的这些我并不知晓。母亲,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让翠儿偷盗东西,这可是要上板子的大罪,我如何承受得起。”
张氏言语悲悲戚戚,心下却压着一团怒火。翠儿这个不省事的婢子,平日里老是跑来絮叨白若潼对她的苛责,她原以为她是真的委屈,却不知这厮竟是自己胡作非为,早知她如此管不住自己的手,当初就不该派她去当这个眼线。
“是,婢子是偷盗了小姐的东西,可婢子是有苦衷的。”翠儿咬着唇,张氏看来是要舍弃她这枚棋子了,翠儿心中虽是憋屈,却也不敢说道张氏半分不是。
张氏知晓她老家的去处,若是自己为了保命将她全盘托出,依张氏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婢子在小姐府中时,小姐对婢子又打又骂,还克扣婢子的月俸。婢子老家早已揭不开锅,若婢子不偷盗钱财,哪里来的银两给家里头。”翠儿哽咽道。
白若潼闻此话,不怒反笑:“我何时克扣过你的月俸?在此之前,我库房的钥匙都在你的手头,若我真是贪图小便宜之人,你捞了这么多的油水,为何我都没有发现?
翠儿,平心而论,我虽不是一个好主子,但你从未一天将我当做过真正的主子。你说的这些冤屈,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你自己心头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