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让凤千澜起身,凤千澜当然不会与自己过不去,自行起身,一派淡然,这个时代,家族荣誉重如泰山,一个丢尽家族脸面的人是为家族所不容的。凤千澜浅笑道“那夫人就不问问千澜为什么一身湿透的出现在天坛?”随意瞟了瞟凤婉卿,手中拿着一方帕子。
凤婉卿一愣,那不是她的帕子吗?怎么会在凤千澜哪里?随即明白了凤千澜的意思,心中怒火中烧。敢威胁本小姐。凤如珊见了帕子,眼神惊恐,心虚的不行,她见死不救,父亲要罚也定是饶不了她。正想着不如先坦白了,父亲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凤千澜又瞥了一眼上座的凤丞相,意思明确。不论凤丞相相不相信,只要凤千澜开了口,势必会引起凤丞相的怀疑,那么她凤婉卿的温婉形象就有了污点。而且又有凤如珊这样猪一样的队友,凤婉卿不死也得褪层皮。
李氏眼皮一跳,贱人还敢顶嘴了,正欲开口斥责。凤婉卿却柔柔道“母亲消消气,今日奔波劳累,想必母亲也累了,不如让女儿扶母亲回房吧。”凤翎墨并不插话,内宅之事他不便管。凤丞相依旧没有说话,余光打量着堂中的紫衣女子,星目沉沉。
凤千澜嘴角含笑,端庄的立在堂中。
凤丞相见差不多了,他深深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凤婉卿不愧是我凤家大小姐,也难为她这些年苦心修炼了。他还指望着凤家能出一位皇后呢,现下看来,凤婉卿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倒是凤千澜难办了。“你们都下去吧,千澜,你留下,为父有话与你说。”
李氏不甘心,又不能当面违抗凤丞相,不知道丈夫要与这贱种说什么。
凤婉卿最尊敬父亲,即使心有怨恨,也乖乖扶着李氏退了下去。
凤翎墨离开前满含深意的看了凤千澜一眼,凤家早晚是他的,那个废物怎配与他相争,即使傻妹妹好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凤千澜感受到凤翎墨的目光,报之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好鸟。
凤如珊快速走出了大堂,她不想再惹祸上身。凤千澜淡然得立着,刚刚凤丞相的偷偷打量怎么瞒得过她。她知道他想看什么,那就顺意好了,她想知道这老头在打什么主意“是。”
等大厅中人只剩下凤丞相与凤千澜时,凤丞相威严开口,神情严肃,一双星目杀气凛然“将你的衣袖拉起来。”凤千澜不紧不慢的拉起衣袖,白玉般的手臂上一只幽蓝的蝶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凤千澜早就知道这身体的手臂上有一只幽蓝色的蝶,因为蒋漱兰身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连位置都一样。这个胎记蒋漱兰生下来便有了,只是不知这凤千澜为什么也有。但是能过凤丞相这关便好了。
凤丞相果然不信她,不过她本就寄生在凤千澜身体里没什么好惧怕的,自然坦坦荡荡的任凤丞相打量。
大厅中气氛凝重一改,凤丞相既见蝴蝶,慈爱道“我儿病好了,为父甚是欢喜。你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凤千澜笑颜滟滟,心下鄙夷,多么廉价的父爱,只是现下不能与凤丞相撕破脸皮,只好道“从前给父亲添麻烦了,是千澜的不对。”
凤丞相见凤千澜是个聪明的,捋了捋胡须,凤家权势滔天,若能出一个王妃也好。和蔼道“也折腾了一晚上了,你下去休息吧。”
凤千澜收起心中鄙夷,行礼“是,女儿退下了。”
待凤千澜退下后,凤丞相老眼深沉,看着凤千澜的身影若有所思。
夜凉如水,江州南阳王府灯火通明,李霖潇此时还不知天坛发生的事,闭目微微思索,几月前他去了凤府拜访,想探探凤府二小姐的虚实。
但是凤丞相果然是一国丞相,瞒的是滴水不漏,就是套近乎,半句不提凤家二小姐,到是屡屡提起凤家大小姐。李霖潇也清楚凤丞相得意思,只是太后祖母赐的婚,虽说没有指名道姓是凤二小姐,但世人谁不知道这赐婚对象就是凤二小姐凤千澜。
李霖潇有些恼怒,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该毁在这么一个傻子身上,前几日太子与五弟还拿这件事取笑他,他已经受了几十年的冷嘲讥讽,也是时候改上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