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虎拿起放在石块上的大刀,“小刘!”
“哎!”小刘喝得昏昏沉沉,听到有人唤自己。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会事。
“走,跟我去看看!”闫虎拿起大刀大步朝主楼方向去了。
小刘一步一踉跄的跟着。
宋义也听见了那声惨叫,站起来,吆喝着“走,兄弟们。去瞧瞧。”
一行醉汉,晕晕乎乎地跟着宋义去了。
屋外树影晃动,轩窗作响。屋中烛火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凤千澜坐在木床上,一双凤眼在黑暗中清澈如许。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手不断颤抖,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流下,落入被褥间。方才翻手一击,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却还是让他发出了声。
房间里弥漫着腥甜气味,其间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气,若不仔细嗅闻,就会错过。
凤千澜稍作喘息,凤眼在黑暗中扫视,她不能在这里久待。她咬牙用力支起自己的身体,体内凝固的血液流速变快,不似先前的缓慢停滞。
崭新的绣鞋落地,凤千澜缓缓下了木床,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摇摇撞撞的向屋外走去。
红裙曳地,打翻了床边案上的花瓶。“嘭”野花扑倒,花瓶碎了一地。
凤千澜走出喜气洋洋的婚房,冷风潇潇,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不少。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也被风吹散。
星星的余辉在夜暮中闪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凤千澜柳眉皱着,这么快?
扫视一周,不敢耽搁,拖着身体朝西边树林去了。发间一颗圆润的南珠落地,清脆的声音被林中蝉鸣抹去,滚了几下落到了靠近西边的草丛之中。
在凤千澜走后不久,闫虎一行人赶到主楼。闫虎见屋中一片漆黑,眼睛鼓鼓“小刘,点灯!”
小刘吹着山风一路走来已经清醒不少,马不停蹄地去屋中点上了灯“是。”
蜡烛被点亮,屋中景象呈现在众人眼前。满地血渍,罗清双眼瞪大,死不瞑目,一支红素钗插入颈部几寸。
众人进屋见罗清如此惨状,心有余悸。闫虎脸色难看,冷声“罗清怎么在这?”
众人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先前守在门外的两人朝后挪了挪。屋中寂静,没有人敢出声。他们知道闫虎问的不是他们,是宋义。
宋义皱眉,怎么是他?
闫虎脸色沉沉,坐在房中,一柄锋利的大刀放在桌上。
小刘出来缓和气氛“大哥,先别管着罗清了。要紧的是新娘子呀!”
众人纷纷附和,“对呀,新媳妇呢?”
“跑了吧!”
“要赶紧追,这会还没跑远呢!”
底下窃窃私语,闫虎道“小刘,你带人在附近找找,其他人沿下山的路找。跑不远!”
“是。”小刘带着一众人追了出去。
屋中剩了闫虎与宋义,两人目光相接,拔刃张弩。
凤千澜躲在树干后,整个身体贴在树干上。汗水湿了后背,黏在背后,肩膀的伤口钝钝的疼着。脸上透着一股非正常的潮红,桃色的唇瓣干裂,喘着粗气。
“这,这有一颗南珠!”一人将自己在草丛中发现的南珠拾起,兴奋的交给小刘。
小刘接过明亮的南珠,细眼眯起,挥手“走,往西边追!”
树林中火影重重,小刘举着火把带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在距凤千澜只有十米远的地方,眼看着就要往凤千澜所在的方位走来。
凤千澜脑袋沉沉涨涨,视线模糊。伤口裂开引起了发热。她浑身无力,只能靠在树干上。
“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从树上落下,打在凤千澜脸上。
凤千澜头晕眼花,感觉脸上一凉,下雨了吗?
小刘听到声音,朝凤千澜的方向走来。脚踏在草上,发出声响,越来越近,五米,两米,一米……
凤千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现在一身红衣,火把往这一照,她根本无所遁形。凤千澜心中抑郁,看来她是要被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