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球愈发明亮耀眼,一瞬之间扩大了无数倍将乐诚整个身体包裹其中,慢慢的乐诚身形漂浮离地,血球中出现了一个漏斗状的漩涡,漩涡中心正是乐诚被破开一个口子的左胸,血液正不断回流进他的胸膛……。
鸟儿鸣唱,晨曦洒落,阳光从小庙那残破的屋顶照射进来,当晨光爬上乐诚脸上之时,少年突然坐起,满身戒备的四下张望,又摸了摸全身。虽还有些乏力,但已感觉不到痛了。
“我不是死了嘛”,要不是看到对面仰倒的道士,仅凭身上的感觉,还以为自己只是在这破庙里睡了觉,做了场噩梦,再次用手摸了摸胸口,“不痛了”不放心的又将衣襟掀开,只看到一道淡淡的伤疤,还在胸前。
当下起身动了下伤腿,也是一点痛觉也无,从裤子破损的地方看去,也只是留下了一道伤疤,别无他样。
小心翼翼走到那道士的死尸前,用脚踢了踢,死了不能再死的尸体轻微的晃动了两下。这才松了口气,忽又似想到了什么,抓起地上已经变回巴掌大小的“圆光盾”,正欲离去,又回头看了下那把匕首,也一并拿了起来。这才头也不回的飞奔而走。
这两天的路程,乐诚不眠不休,疾奔不止。还时不时的给自己加个轻身术,因为轻身术在白天看不出什么,夜晚会显出点点蓝光,吓的一些走夜路的人,以为撞到了邪鬼妖媚。
乐诚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只想尽早赶回家中。一进到家中,就迫不及待的跑进师傅的屋子,一头扎进了师傅的怀里,哭了起来。刚刚起床的,刘恒山一个闷振,却轻轻的拍抚其背,良久才开口说道:“乐诚啊,怎么了”
乐诚抽噎的抬起头,看着师傅说道:“师傅,我,我,我杀人了”。
老人闻之神色一肃,听得乐诚将经过缓缓道来,……
“孩子不要哭了,你这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修仙界就是这样,遵守着最原始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比世俗间那些皇权威仪,更要厉害百倍万倍。那些高阶修仙者翻手之间,就能把弱者灭杀,又怎会与你多费口舌。”听完乐诚讲述老者舒眉温言说道。
“修仙路途步步荆棘,要看天时看地利看人和,行差一步万劫不复,好的身消道陨,再入轮回,惨的魂飞魄散,再无做人机会,更可怕的是变为邪修傀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后万事都要提上三分小心,千万不要做那些不自量力之事,才能在修仙界,活的安稳。”
“知道了师傅”,乐诚抹干了眼中泪水回道。
这时乐诚才想起来,将怀中的三个药瓶,拿了出来略带兴奋的说道:“师傅这时我用火光兽的皮给您换的药,您一定能好一起来的。”
刘老头接过瓶子,摸着怀里孩子的头,心中却是在想“哎,我哪里是有病,只是寿元将近,再多灵丹秒药也回天乏术了。”这话他不会告诉乐诚,这么多年来乐诚带回来的好东西,只要是对修行有帮助的刘老头都偷偷的藏了起来,不舍得自己服用。
三个月后。
刚入院内的乐诚高声喊道:“师傅,我回来了”。没有听到回答,心中生疑虑,已近中午,师傅也应该起来了啊。随即乐诚推开了师傅的屋门,只见师傅还是躺在床上,便走上前去,预唤醒师傅,但刚抓住师傅手掌,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心下大惊,用手探去鼻息亦是全无。“师傅”一声哀鸣,冲破九霄。
乐诚抱着刘老头的尸体嚎啕痛哭,如丧失了理智一般,久久不愿放手,也不知他到底哭了多久,累了,饿了,困了,也全然不知。终于,哭声渐小,乐诚晕了过去,晨夜交替,乐诚悠悠醒来,有些痴傻的望着师傅的遗体良久,过了许久退至床边,双膝跪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站起环视起自己与师傅一同住了十年的屋子,发现屋内桌上有两封信。
一封写着爱徒乐诚启,另一封却写着另一个从来没听师傅提起过的名字“陶福林”
给自己的信并未封口,乐诚展开信观看起来。
大意是
“为师刘恒山,收得你为徒甚感欣慰,虽将不久于人世,但心中唯一牵挂就是你,我修书一封于我昔年好友陶福林,望其将你收入门下,门派名曰“云溪派”,在秦国东部的龙泉山,这些年来你赚来的一些好东西和为师收藏都给你存了起来,就在桌上,记得好生保管。师傅不在了,以后万事只能靠自己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罢书信,乐诚又是一顿放声痛打大哭,数个时辰后才收拾起心情,在次瞻仰了师傅的遗容,发现其走的极是安详平和。
翌日,请来香烛纸马,搭建灵堂,守灵,入殓,入土,直至出了七。乐诚才遵循师傅的遗嘱,踏上了前往龙泉山的旅途。
默默的环顾了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将一切的一切再一次烙印进自己的记忆之中,“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临走之时在坡下的大槐树上,钉了块牌子,上面只有两个字“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