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龙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俞家轩叹了口气:“你和秋彩在一起,是也不是?”
俞修龙又想起秋彩那楚楚动人的脸庞,不禁露出一阵幸福的傻笑。
然而爹爹说的话瞬间让他跌入谷底。
“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去见她,听到没有?”只见俞家轩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俞修龙满脸惊愕,连连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呀?”
俞家轩说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说完,站起来就要出去。
俞修龙极不甘心,猛地跪下,抱着爹爹的腿不放,大声求道:“爹爹,从今往后,我干双倍的活……不,您让我做多少,我便做多少,决不含糊……只求您别让我和秋彩分开,爹爹!”
“爹爹!”“爹爹!”
孩儿声声呼唤,叫得俞家轩心头不忍,他望着眼泪汪汪的俞修龙,叹了口气道:“爹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这份苦心,你要明白。”
俞修龙仍是摇着头,泪水横流。
俞家轩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这时,听见有脚步声,俞修龙回头一看,只见母亲曾淑瑶走了进来。
屋里这爷俩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些,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禁眼眶一红,抚着俞修龙的头,柔声说道:“孩子,秋彩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顶好顶好的孩子。”
但是娘接下来这句话,让他心里一冷。
“可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俞修龙心中悲伤至极,连一向温婉慈爱的娘竟然也这样说。
“不,我不明白!”
俞家轩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只留下母子两人在房中。
曾淑瑶抱着哭泣的儿子,也是不住地流着眼泪。
俞修龙仍是不甘地问母亲道:“娘,为什么你也让我不要见秋彩?我喜欢她,今生今世我都只喜欢她一个!”
曾淑瑶定定地望着儿子,目光悲怆,良久才说道:“今天秋家有人来过了,嚷嚷着你又把秋彩拐跑了,给你爹一顿劈头盖脸的乱骂,你爹那死倔脾性你还不知道?你爹虽然当时唯唯诺诺,不住道歉可他们哪里肯罢休?我同你爹还得给人家一个劲儿点头哈腰,保证今后你不会再去找秋彩,他们这才作罢。你爹拿出平日舍不得喝的茶,给人家泡上赔罪,谁知人家说不喝你们的茶,有一股子穷酸味儿……孩子,不是爹娘狠心,硬要拆散你们,实在是他们家大业大,咱们高攀不上啊!”
曾淑瑶眼中尽是悲色,“你若不肯悔改,只怕我和你爹要一直遭他们刁难了!”
俞修龙不由浑身一震,只觉得“穷酸味儿”、“家大业大”、”高攀不上”这几个词,仿佛变成了几把利剑,朝自己心窝猛地扎下来,剧痛无比,面目变得扭曲起来。
好像有无数个骂声,在自己耳边响起,有的粗鲁、有的尖利、有的沉闷,皆是讥讽意味,阴阳怪气。
“我不懂事,要累得爹娘也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