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明白!”
古胜川搓了搓手,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断,“你看这样好不好……作为补偿,我传一套武功给你,学成之后,保你随意放倒三五个大汉……不知这样你满不满意?!”
他说的武功便是自己的压身本领“捕风拿云手”,送出如此重大的赔礼,他仍是弯着腰赔笑,心里把那混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转念一想不对:“我跟他同为一族,骂他祖宗,那岂不是在骂自己祖宗?”
他又急忙念道:“罪过罪过,老祖宗莫怪……都怪那个混小子,把我都气糊涂了!”
秋彩得了老大的便宜,虽然心里欢悦,但还是装出十分难受的样子。她抬起头来,平日里光彩俏丽的脸儿,此刻显得楚楚可怜,“古大哥,其实你不教我武功也没事的……不然大家还说我图你的武功呢。”
“没有的事儿,就这么定了!”
古胜川见她终于好了,立时将手一按,说道:“别哭了,秋彩妹妹受了惊吓,早些休息吧。”说完,便放轻脚步,退出门去。
眼看着他走远了,秋彩忽然一变脸,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
俞修龙本还在生气,此时听她一笑,十分奇怪,她刚才明明还哭得止都止不住。
见俞修龙一脸迷惑的样子,秋彩便将刚才的事情解释明了。
“那个古念楠喝成那个醉样子,走都走不稳,怎么可能近得了我的身呢?”秋彩只不过是起心耍他一耍。后来她见俞修龙突然出现,想让他来安慰自己,便装出一副委屈模样罢了。
俞修龙听她说完,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莞尔道:“你这个鬼丫头啊,总是这么顽皮,害我担心。”
秋彩见他责备自己,双手勾着俞修龙的脖子,撅起唇道:“怎么,不喜欢啊?”
“怎么会有这么惹人爱的姑娘呢,我又怎会不喜欢?!”
俞修龙心中暗想,见她神情动人,不由表露真情,“当然喜欢,如果哪天我不喜欢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
“不许瞎说!”秋彩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眼中却是蜜意浓浓,柔情无限。
两人缠绵一阵,俞修龙向秋彩道了晚安,便准备回房休息。
刚出了大门,却见古胜川一直站在院子那一头候着,俞修龙明明气已经消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板着脸向他走过去。
两人一同向外走去,古胜川开始一直未敢做声,偷偷瞧他的反应,眼看要到了俞修龙的房间,他终于忍不住,“俞兄弟,那个,实在是对不住……”
“古大哥,你别动。”俞修龙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古胜川手上的那枚扳指,称赞道:“这东西好漂亮啊!”
虽然他嘴上说着扳指,一双眼睛却斜睥着古胜川,末了又念一句:“真的好漂亮,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唉,可惜不是我的……”
古胜川行商多年,与各式各类的人打交道,机锋来往,左右逢源,岂能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他咬咬牙,当即将扳指取下,说道:“谁说的?只要兄弟看得上,这东西就是兄弟你的!”
这扳指并非普通宝物,这是他带队前往安徽行商时一位大亨所赠的至宝,所用材质为极品翡翠,色泽清澈,温润如水。
据说这扳指原是皇室之物,不知何故流落民间,辗转到了那大亨手中,古胜川得到后也十分珍视,一直带在手上,不曾离身。
方才他受父亲传唤,听老人家吐露了对这二人的喜爱之意。古胜川对父亲十分恭顺,自然将古崇的嘱咐放在心上,况且他自己也与俞修龙意气相投,很是对味,“父亲时常犯气闷,若有他二人留在府上,想必爹爹的心情会好一些。”
因为这些原因,古胜川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两个,不能怠慢,“念楠这混小子真会找事……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秋彩姑娘,他们要是负气一走,叫我怎么同爹爹交差?”
此时听他说喜欢这扳指,即使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世间难寻,古胜川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好啊,真好。”
俞修龙摸了一摸,举起来对着月光一看,只见那扳指上的花纹仿佛绿水清波一般,绕着圆环徐徐流动,荧光碧亮,他再不识货,也瞧出这东西委实不俗,赞道:“这宝物还真是奇妙!”
他本意并非索要宝物,只是为了试探古胜川罢了,他将这扳指摸来捏去,把玩了一番,便塞回古胜川手里。
古胜川微微一愣,疑道,“兄弟这是?”
“这等宝物,古大哥你还是收好吧。”俞修龙走向房间,口中说道,“我出身寒门,可戴不惯这东西!古大哥,早点儿休息吧。”
“兄弟,兄弟……”
古胜川握着扳指,见他喃喃自语,却听不清说什么。
可惜门已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