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领的鹤派,与杜文渊为首的鹰派,两群人对峙而立,气氛紧张,似乎立时就要见个高低。
“大师兄……我,我觉得涂欢师叔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一个门人从杜文渊背后出来,说完这句,看向涂欢。
杜文渊眉头一皱,“文宾,你……”
涂欢则面露喜色,冲他招手道:“来来,文宾,师叔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文宾立时走向他身后,转而与杜文渊等人相对。
“大师兄,我也觉得……”
“对不住了,大师兄!”
自文宾更换阵营后,又有不少门人心思动摇了,一个个从杜文渊身后出来,走向了涂欢那边。
杜文渊朝身后看了看,原本鹰派的人只剩了十个,不由低头苦笑,自己这个大师兄还真是失败啊。
“哈哈哈!”对方不战自破,当然比自己用武力强夺好多了,涂欢心里十分得意,大笑道,“文渊,你忠厚朴实、办事得力,我也是很喜欢的,跟着我难道会亏待你吗?”
杜文渊果然向他走去涂欢更是喜不自胜,满脸得意。
“大师兄!”
“杜文渊,你竟然……”
那十个坚实的鹰派门人,见杜文渊竟然也动摇了,顿时极为震惊,正要怒喝,却听杜文渊说道:“师叔,我想说两句话。”
涂欢今日大获全胜,正是得意之时,有何理由不听他说,便抬了抬手,“你说,你说。”
“天志派自祖师创立以来,还从没有出现过今日这等恶劣局势……师父他、他如此信任我,将重任交于我担着,可现在事情却搞成这样,门派分裂……”
他语气极为低落沮丧,加上面目神情之凄惨,众门人心中顿生不忍之心,就连涂欢也劝慰道:“文渊,何苦如此,你跟着我干,一样干成一番大事业。”
杜文渊苦笑一声,目视地面,摇了摇头,“师父一手将我养大,教我成人,本应努力报效师父重恩,可他现在情况不妙,我却无能为力,实在辜负他老人家厚望……”
“文渊还有何面目再见师父……”他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悲痛过甚,身子不住颤动。
说时迟,那时快,他忽地举起手掌,飞快向自己头顶落下,竟是要当场自尽!
“文渊,不可!”涂欢料不到他竟刚烈至斯,一时愣神,已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手掌拍向自己顶门百会xue。
凭涂欢武功尚抢救不及,众门人弟子更不必说,一个个愣在那里,眼睛圆睁。
“大师兄!”
“不要啊……”
杜文渊心念俱灰,只欲求死,是以这一掌运上了十成之力,而百会xue又是致命要xue,便是随意一击也受不了,更莫说这样猛力的一击。
“师父,徒儿先行一步了!”
忽然,一股劲风急急涌来,毫无征兆,又快又准,正中杜文渊肘部麻关他登时手臂一麻,气力消散。
那劲风来势不止,竟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不但击中杜文渊手肘,还推得他转起圈来,三圈过后,方才停下。
杜文渊一阵恍惚,身子摇晃,还未回神其他门人则无不惊愕,转头张望起来,想瞧瞧这是谁的手法,好厉害的内力!
人们让开了些,只见俞修龙站在门口,身边站着个墨绿衣裙的女人。
有些弟子认得这女人,因为不久前曾与她交过了手。
杜文渊应该也认识,不过此时情势特殊,无暇顾此。他面如土色,涩声道:“阁下何必救我?”
俞修龙走进大堂来,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跨进这个大门,而姚秋语则紧跟在他后面。他无视其他人的目光,直直走向杜文渊,问道:“你若这样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贵派祖辈先师?!”
这一下问得甚是犀利,杜文渊心中一咯噔,
说的是,自己管理不善,致使今日门派内部失控,自己就算死了,到阴间如何向列位祖师、先师们交代?
不觉他后背发起热来,额间也冒出了汗。
“你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涂欢指着俞修龙喝道。
虽然此人救了文渊,但今天一再插手本帮内部纠纷,实在于自己不利。
“我如何阴魂不散?”
只见他转过头来,目如射矢,犀利非常,盯得涂欢心底一阵发虚。涂欢心知,刚才与俞修龙交锋那一回合,这年轻人的武功完胜自己。
武林中人,若武功不占优势,论道也是论不好的。
俞修龙一挑眉,走到涂欢身前不到一尺处,一字一字道:“还不是因为有人在捣鬼!”
“你什么意思?”涂欢鼓眼道。
“是你放走了逆教余孽对不对?”
俞修龙不疾不徐,缓缓问道。虽然他说得慢,但气势颇强,如一堵慢慢倾倒的高墙,令面对之前人有不小的压迫感。
涂欢一摆手,大袖高扬,“什么逆教余孽,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