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东各路贼寇皆以那梁山为尊,太尉只要控制住梁山,那林冲便是掌中玩物,亦可得这二十万精兵。”王伦道。
“不错,可这如何控制得了梁山贼寇?”高俅问道。
“太尉可派心腹之人,上了梁山,潜伏下来,摸清那山寨各头领底细,结交心向朝廷之人,若是他们有意招安,则此事易而,任其发展壮大,若有那执意造反之徒,悄悄除掉。”王伦伸手又做了个砍头手势,老都管看了,心跳加速,想起往事种种,自愧不如。
“待到时机一到,让那心腹言明身份,若是别人招安时,这山寨便不受,若是太尉亲自来招安时,便悉数受招,才显太尉功绩,借此太尉再请圣命,进取燕云十六州,则封王之日可待也。”王伦笑道。
“心腹之人?”高俅不禁扫过老都管,老都管已是体如筛糠。
“先生授此大计,可算本官心腹之人?”高俅慢声道。
“太尉高看学生了,学生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利罢了。”王伦说完叹了口气。
高俅却抓住关键所在道:“闻先生有何心事,何不请讲当面?”
王伦定了下心神,道:“太尉欲施此计,要出钱出人出物,方有成效。”
高俅暗道:若能异姓封王,出些钱物,自是应该。说道:“先生请讲,若有道理,本官自会应允。”
“欲让这梁山壮大,扩充兵力无非是钱粮马匹,盔甲军械,钱粮断不能送,怕是朝中有太尉对头查访,告个太尉私通贼寇,可就麻烦了。”王伦道。
“对,对,不能落下口实。”高俅忙道。
“这禁军可时常向那北地购买军马?或是贩卖些盔甲军械?”王伦道。
“这倒是常事。宋辽百年几无战事,军马器械均有通货,在我宋境的雄州和辽境的新城便设有榷场,民间更是多有私下贩卖,太宗皇帝曾说过:“幽蓟之民,皆吾赤子,宜许边疆互相市易。”是以官府视而不禁。”高俅道。
“如此便可行事了,待到把握了梁山大权,太尉可派禁军心腹之人往来北地,化成商队,去时带那盔甲军械,回时购买战马,以山东境内行路安全为由,路过梁山,给那梁山留下一二便可,如此,一来梁山那些头领也会对太尉感恩戴德,二可让那梁山迅速壮大,领袖山东群贼。如此几年,可堪大用。”王伦道。
高俅捻髯深思,竟有些不决,招手交过老都管问道:“此计如何?你可有些见识?”
老都管脑子里正想着不密则失身的话,想着怎么把这闻焕章支开,让他离太尉远些,见太尉相唤,忙走到高俅身边轻声道:“太尉,前面国事,老朽听不太懂,只是这后面梁山之事,倒还能算个清楚。”
“说说看,大些声,闻先生和你一般,都是本官心腹。”高俅道。
老都管道:“若是去那梁山之人不得要领,岂不误事?先生适才也说不密则失身的话,此事所知之人当时越少越好,是以只有先生亲去梁山,运筹几年,太尉才能放心得下,闻先生,你说是也不是?”
高俅不由点了点头,这老都管跟随自己日久,算起账来从不吃亏。这第一第二步的功劳,反正必是自己得了,这第三步若是成了,异姓封王指日可待,若是不成,只不过折损些兵甲马匹,又不是我太尉府出的,有何担心?
想到此,心下大安,望向王伦沉声问道:“闻先生,可愿和本官图此大计?共享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