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强与石敢当不约而同地:“什么?梅花鹿是你放走的?”
“不错,那梅花鹿的确是我放走的,它现在已经跑得很远很远了。你们且听我仔细说周详。”
于是,石飞汉就把刚才在这里将梅花鹿从捕兽夹中解脱,拔掉它身上被射中的这支箭,然后将受伤的梅花母鹿带到溪边采摘山草药给它止血疗伤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末了,石飞汉说:“有道是和气生财。你们都是山里人,经常会在山路上见,大家何必弄得关系如此紧张呢?”
听了石飞汉有板有眼的述说,石敢当与苏汉强他们才知道双方发生了天大的误会。
苏汉强有点内疚地向苏汉威道:“汉威弟,看来,这次是怪错马王寨的人了。”
得知事情的真相,石敢当向石池彬、石玉莲说:“哟,我们也错怪了云排村的人。”
一场干戈便即时被化解了。
苏汉强不解地问石飞汉:“猎物已中了我的箭,看来就我们大伙就有一顿美味入口了,怎么你就将它白白地放走了呢?”
石敢当口气带着责备:“阿汉,我听阿莲说这梅花鹿起码有七十多斤重,足可以让我们饱好几天的口福。你却那么傻,将它无端端地放走。”
石飞汉解释时情真意切“那梅花鹿是一头母鹿,它受了箭伤奔逃时来到这里不慎踩上了捕兽夹,可算是雪上加霜。你们知道吗?那母鹿被捕兽夹夹住身陷绝境后,还有两头尚待哺乳的小鹿来到它身边,恋恋不舍地在它的身边巡走,如果我们将那母鹿杀掉吃了,那两头小鹿没有母乳喂养,将会在山林中饿死。这么一来,一尸三命呀!我们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我们家中遇到这样的情况,面临着全家覆灭的厄运,旁人是在落井下石,还是应该出手相助呢?”
“啊!”石飞汉这一番话,对马王寨和云排村的猎户都是一个极大的震撼,有些人听后心情变得复杂,有些人的脸色变得羞红,有些人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石飞汉分析道“你们把那些猎物带回村寨去杀了,虽然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图得一时的快活,但却不知道其后果可能是严重的,会连累到它家族的一大群也将难以安生。”
石池彬从石飞汉今天的举止中似乎悟到了什么,问道“啊,我想起了,自从你进山后,我家的捕兽夹曾经有几次装到了猎物,但我们只见到捕兽夹留下了血迹,却不见那猎物,难道都是你放走了的?”
“正是。”石飞汉点着头,“那些猎物都是有生命的生灵,我们立于世上,做人做事还是要少杀生,多做善事为上。”
石池彬有所感触:“阿汉哥,你说的在理。”
石玉莲:“是呀,我为这觉得十分奇怪,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石敢当赞叹道:“阿汉,你虽然是个俗人,却有佛门人大慈大悲的心肠。”
苏汉强向石飞汉道:“你好像是大德高僧在讲话。”
石敢当脸色有些潮红,向苏汉强内疚地说:“事到如今,我不妨讲出心里话,这几个月,我一直以为是你们云排村的人偷了我们的猎物。现在真相大白,我们确实是冤枉了你们。请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石池彬也接着父亲的话,向苏汉强道:“我这个人一向来都是爆竹颈性,遇事容易发火,刚才我是莽撞了些。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苏汉强见对方首先诚心道歉,知道刚才自己的鲁莽差点闯出祸来,也歉意地回敬:“这些事不能全怪你们,刚才我没查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怪责你们夺走了我射中的梅花鹿,还用猎叉指着你们,引起了这场械斗。”
石池彬指着对面的苏汉威,内疚地说:“是我刚才在将你们的猎叉挑开时用力过度,打到了你的身上。”
“有道是,一只巴掌拍不响,是我先带头动了手。”苏汉威后悔地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哟,我们双方火撞火,几乎成了糊涂虫。”
苏汉强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对石飞汉说:“幸好你及时到来,不然,我们跟他们打起来,不知到会不会弄出人命来哩。”
石飞汉朗声地说:“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们也该化解以前由于误会引起的恩恩怨怨了。依我看,我看双石山什么都好,但遗憾的是杀气太重。远的不说,刚才你们就差点儿因为区区小事打了起来。须知,如果尺寸失控就会弄出血案来的。”
石池彬颇有感触:“是的,大家火气冲上脑门,动起手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汉强点着头:“因误会而引起血案,的确很不值得。”
石飞汉见他们对刚才那场冲突有所认识,打铁趁热:“我希望你们以后还是少打猎,少杀生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苏汉强定睛想了一会,在申明理由,“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山里人千百年来的习俗主要还是靠打猎为生呀!如果不去打猎,难道要我们吃西北风?”
石敢当也有点想不通:“云排村的人说得对,如果我们这些山里人不打猎,岂不是打烂了我们的饭碗?”
苏汉威走上前一步,附同地:“我们总是要有吃有穿的嘛,不打猎,不杀生,这叫我们又怎样去维持生计呢?”
面对着两条村寨的人接二连三的质问,石飞汉胸有成竹,说“有道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世间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们有决心,想办法,就可以改变以打猎为生的习俗。”
石敢当搔着脑袋:“要我们这些山里人改变习俗?”
苏汉强向石飞汉追问道:“那么,你认为该如何改呢?”
石飞汉扬起手来,往四周划了一个大圈,指着远近的山山水水,道“这双石山,山这么好,水也这么好,四周都是绿葱葱的,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绿色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