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沉默点头。
我心里忽然觉得这十分的不公平,气道,“我还以为地府当差的人都讲究个公平,谁知道却这么不济事,不说惩恶除邪,反而眼看着一村子无辜的人就这么惨死。”
这话也不知道戳中了男鬼什么点儿,他忽地冷笑起来,那笑声中没有半点儿的温暖,仿佛含着对整个人世的嘲讽。
“你以为天底下的公道是什么?只有活人才有怨要伸?那如果被奸人所害,成了鬼又当如何?”
我叫他问得一愣,仔细想了想,他自己也是个鬼,而且显然是很久都没去投胎,说不定是被奸人害死的,我这样讲,岂不连他也一起算进了该死的范畴?
于是又改口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可就算这白村的鬼也有冤要伸,也总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连这些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男鬼听我这么说,语气松缓了些,却只说,“做事过了火的人或者鬼,当然是会付出代价的。天道的因果报应,哪里是为这么一两人而设。等着瞧吧,你以为无辜的人,真的是无辜的么?”
我叫他问得一滞,我以为无辜的人,不就是白村的人,可他却说这些人并不无辜,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等我再想追问,却见他已经走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下站着,显然是不打算多少,也不打算出手。
“晓希,你刚才……”
妈妈离我最近,把我和男鬼说的话都听了大半,见我回神,才小声问道。
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是在跟谁说话,只是担心我,于是摇头,“我本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帮我们,可是他不肯。”
妈妈眼中闪过一些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拍拍我的背道,“你也不要想多了,这本来也不关他的事,不帮忙也是正常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这死鬼口口声声说是我夫君,偏偏每到有事求他帮忙,就总是推三阻四。碰上这种事儿,谁心里能舒坦啊,要不是看在他声音好听,身材又很好,看来是个帅哥的份儿上,我一定想办法叫无常收了他去。
好在爷爷带着大家围住铁哥瞧了一会儿,才总算确定了铁哥几个人虽然能动,但是移动的速度慢得吓人,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我们一边儿原地遛着“活僵尸”兜圈子,等了一两个钟头,就见大伯和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身边儿还跟着那白无常召出来的小鬼。
大家都是脸上一喜,连忙递了水去给大伯喝。
“也不用跑得这么急,你瞧瞧你都累成什么样子。”爷爷替大伯顺着气说。
却没想到大伯根本等不及把气儿喘匀了,突然就“噗通”一声给爷爷跪下了,“爸!您得快回去,村里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