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识得几个字！”傅云瑶诚实地回答，此刻她内心泪流满面，她的师姐真是细心体贴，她该学学师姐，以后待人也该如此。

她又非常恼恨自己，为何方才没有主动跟师姐坦白自己识字不多，看来碧痕教给她的处事方法也不尽然全对。

碧痕曾跟她说过，跟不是很熟稔的朋友打交道，要记着不要泄露自己的缺点，暴露自己的弱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小心。

可是如果小心过头，无视别人的善意，那就等同于恶意欺骗，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对了，傅云瑶心中暗自念叨着，她默默地跟碧痕姑姑说了一声抱歉，她今个无法做到碧痕姑姑交代的那样。

“嗯，受过启蒙就好办了，让我看看你识字的水平到什么程度了。”薄雪霁继续说道，“你翻开念一念第一页的内容。”薄雪霁笑着吩咐傅云瑶，要是知道傅云瑶大概识字的程度她就知道以后如何给这个小师妹私下里做功课。

傅云瑶点了点头，翻开道德经略扫了几眼，还好还有些字她认识，只是小部分字只有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傅云瑶蹙起了秀眉，一脸庄重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欲以观其……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你是六岁的娃娃吗？怎么会识得这么多字？”薄雪霁本是以为她能念出前面几句，没想到傅云瑶就只卡住了一个字。

傅云瑶听得薄雪霁的惊叹，淡淡地笑着，她也没想到会念得如此顺，基本都是常见的字，而且似乎承认了自己识字不多，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薄雪霁告诉傅云瑶那字“徼“和“脚”同音，傅云瑶记下了。

薄雪霁觉得傅云瑶一定是受过很好的教养，不然行事说话待人接物不会这样的气度，她总觉傅云瑶和自己不一样。

傅云瑶似乎在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有些东西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出生后耳濡目染精心教化所致。

而她呢，压根就是土沟里被幸运星辰砸到的孩子，如果不是云中阁扩大了招收门徒的区域，她如今怕是还在过着那个为果腹发愁四处奔波劳碌的生活。

她认为除了一身傲骨，再加上……薄雪霁心里厚颜的给自己评价，再加上她自认为的一腔正气，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气质。

女子打量女子，往往不仅仅是论相貌，更论内在美气质美，薄雪霁一样如此。

薄雪霁有些兴奋，似乎跟自己发现一个未开的秘境一样的感觉，她十分期待傅云瑶以后的成长。

“那你再往后念第二章。”薄雪霁眼神热烈地看着傅云瑶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