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执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才能表达自己内心里的汹涌波涛。
大概是因为心虚,言白先开了口。“酒,我帮你带回来了。”
顾执把车窗打开,一只手臂伸出车窗外面。然后,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回了一句:“嗯,好!”
“你心情不好?”
顾执严重怀疑傻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自己这么明显的表现,还需要问嘛。“你以为呢?”
言白被堵的一阵语塞,支吾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他么给我爽快一点,到底是抽的哪门子风。”
顾执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言白,然后说了一句:“我总算知道咱俩为啥不能行苟且之事了,就你这样式的,我真的看不上眼。”
言白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女人就不是个能抱在怀里温存的人,咋都觉得她比自己还汉子。言白觉得除非自己弯了,不然,他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事。“行行行,我谢谢你手下留情。”
顾执哼了一声,继续看车窗外的风景。
言白也不想自讨没趣,乖乖闭嘴。
车子行了大概半个小时,顾执到家楼下。
言白没有送她上楼,就只是在顾执下车的时候嘱咐了一句:“有事记得打给我,不要逞强。”
顾执没回头,背对着言白挥了挥手。
回到家之后,顾执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瘫软,比那啥一整夜还累。
酒没喝上,多少有点遗憾?
顾执胡乱洗了个澡,光着身子从浴室走了出来。随意套了件白色衬衫在身上,看见电脑桌上的那几瓶绿萝的时候,顾执又开始不必要的思念。
“握草,霍者,你大爷,滚出我的生活。”
那句话,她是吼出来的。
她以为会好受点,可是没有。
一阵气闷的结果是,顾执抬脚就往旁边的墙上踢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巨响之后,是顾执抱着脚在地上翻滚的画面。
她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洗好澡之后,她就没穿鞋,这感觉真他妈的酸爽。
那阵剧痛的感觉,持续了很久。顾执一度以为自己的脚断了,对于霍者,她突然就有些怨恨。
都怪他,害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疼痛感逐渐消失的时候,顾执才强迫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
还能更糟糕吗?
顾执觉得,老天爷不能这么折磨自己,所以,她作死的开了瓶红酒。
她不喜欢酒,红酒在她嘴里就只是一种带着淡淡酸涩,微微泛苦,外加丝丝清香味的液体而已。
好喝吗?
并不好喝。
只是,顾执喜欢一杯下肚之后,头脑犯晕,忘掉烦心事的感觉。
就连脚上的疼痛感都变淡了很多。
顾执知道,再喝一杯的话,她可能就醉了。可,今天,她想醉一场。
所以,她没有犹豫,又喝了一杯。
是,没有意外,正如她想的那样,头脑昏沉,脚下似有千斤重。
她想起身,可是挣扎了很久,还是在沙发上翻滚。
她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就是深闺怨妇,还是深夜买醉,无人问津的那种可怜巴巴的怨妇。
霍者呢?霍者有没有像自己这样,有没有想她?
顾执很无耻的这么期待着,很无耻……
与顾执分开的那三天。
霍者每天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很多次,他把想要发给顾执的消息编辑好,可是发送的那一瞬间,总会弹出他不想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