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亮光依然不断的闪动着,迟迟未到的雷声终于响彻而来,雨势更大了一些,打在屋顶瓦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还有哗哗的落水声格外刺耳。
刹那间,雨声与雷声连成了一片噼里啪啦将屋子里都充斥满了,不知过了多久,张红军自那个醒目的图案上醒过神来快速把父亲遗体的寿衣重新穿好,他始终低着头,避免看到父亲脸上那个诡异的笑容。
做完这些后,他来到窗户前往外看去,倾盆大雨充斥了整个夜幕,看了一会又抬起手臂,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这个时间是人最犯困的时候,张红军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涩,身体疲惫不堪。
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张红军拿起被单给一旁的二叔披上,方才黑猫进屋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二叔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是又累又吓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在看这一屋子的黄表纸符徒然又感到一抹寒意。
张红军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虽是初秋天气还是闷热不已,但今夜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屋子里的温度也低了一些竟感觉有些冷,他披了一件外衣斜倚在椅子上脑子里却在想着方才在父亲胸口上看的那个红色漩涡图案,过了没多久他又睡了过去。
“滴答”
“滴答”
几滴雨点落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红军疲倦的睁开眼,看了看屋里并没有漏雨的地方,窗户自己临睡那会也关上了,怎么有雨滴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而且自己手背上还带有几点水渍。
在往脚下一看,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脚下也有一道水渍,确实证明刚才一定有人走过,这水渍就是从来人的身上滴落下来的,可是这大半夜的外面又下着大雨,外面有人来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而一旁的二叔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想到这,张红军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夜发生的事实在太诡异了,他把衣服小心的放在一边避免吵醒二叔,慢慢的走出屋来到母亲睡的房间门口,这两个门口之间确实也有水渍,而从母亲的门口到院里也有水渍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下大雨,母亲不放心去院里收拾东西?张红军想到。
农村的院里像仓库一样什么都有,有些还是怕水淋湿的东西,可能母亲就是为了这个才去过院里吧,这么大的雨身上一定会被淋湿的,所以才会留下水渍。
回到里屋,张红军屁股还没做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事情不对劲,按理说有水渍就应该有脚印的,可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地上的水渍里根本就没有半个脚印。
张红军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屋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门口进来一样,他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外面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在没有其他动静,正在他放松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在火炕之上似乎多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一时间张红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由于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门口上了,却没注意火炕之上突然多了一个红色的东西,他想叫醒一旁的二叔却愕然发现自己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低着头的张红军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炕上一眼,心想或许是自己太紧张眼花看错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敢看越是想弄清楚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接着他一咬牙,猛的抬起头来往火炕看去。
“翁!”
张红军只觉得心口一窒,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直接根根立了起来,他紧紧的咬着牙,牙齿还是不自主的咳咳打颤,伴随着急速的心跳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竟跟打鼓似的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