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冷声道:“梅帮助真是好手段,这贺老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等来的时候死,梅帮助莫非以为我等都是傻子么?还是说梅帮主欺我年幼,好糊弄呢?”
梅石坚故作无奈的道:“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对于贺老三的死,老夫也是十分惋惜,但天不假年,贺老三中了武当绵掌,又被削掉了四根手指,伤口感染,老夫请了东川最好的大夫,也没能救回他的命,贺老三作恶多端,屡教不改,可能命里有此一劫吧!”
眼见梅石坚百般狡辩,越说越离谱,萧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目光扫了一眼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会意,站起身来,不咸不淡的道:“纵然梅帮主说得天花烂坠,但也改变不了贺老三是奉你梅帮主之命行事的事实,眼下贺老三虽一死了之,但这件事却没完,梅帮主须得给我丐帮一个交代,否则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丐帮果然自甘堕落,帮中藏污纳垢,和下三滥的奸邪小人为伍。”
梅石坚本以为自己委屈求全,伏低做小,也算是给了丐帮天大的面子,丐帮若知好歹,应该就此借坡下驴,双方和和气气,化干戈为玉帛,哪知对方如此咄咄逼人,自己已经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了,连贺老三都被自己牺牲了,这丐帮还不依不饶,隐隐讽刺自己为奸邪小人,当下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
梅石坚这么想纯粹是一厢情愿,想丐帮是何等江湖地位,哪里需要他一个小小的巫山帮给面子,况且巫山帮做出了嫁祸丐帮这等江湖大忌之事,丐帮前来兴师问罪,梅石坚不但不诚心实意的赔礼道歉,反倒百般抵赖,将所有责任一股脑推到贺老三头上,这让丐帮群豪如何能够容忍?
毕竟贺老三所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事,谢逊杀人嫁祸成昆之事殷鉴未远,往大了说,这贺老三说不定就是第二个谢逊。
梅石坚语气冷淡下来,径直在主位上坐下,淡淡道:“不知丐帮需要我巫山帮给出什么交代?我巫山帮虽家小业小,比不得丐帮,但还算有些家底,还请萧少帮主给个数吧,老夫纵然倾家荡产,也必然尽量满足各位的胃口,免得日后我巫山帮在江湖上成了奸邪小人之流。”
这一番话说出来,丐帮众人豁然色变,俱都目光阴冷的看着梅石坚。
感情这老小子倒打一耙,将众人说成贪图他巫山帮财物的宵小之徒了,众人若再苦苦相逼,传了出去,反倒坐实了他这番指摘。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萧璟岂容梅石坚就这么轻易脱身,心思转动间,已经有了定见,打狗棒朝地上一顿,开口道:“我丐帮兄弟俱是心胸坦荡之辈,不说个个视金钱如粪土,但也不会为了些许阿堵之物而故意兴师动众,刻意与你巫山帮为难。说一千道一万,事情总由你巫山帮而起,有错的总不是我丐帮,我等俱是江湖人物,既然大家各持己见,互不相让,那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萧璟不才,愿率丐帮上下,一会巫山帮的好汉。”
萧璟话音刚落,身后丐帮众人手中竹棒齐齐一顿,轰然应诺,声势直震九霄。
梅石坚脸色一白,深感事情失去了控制,本以为自己一番挤兑,能令丐帮束手束脚,知难而退,不料反倒勾起了丐帮的火气,眼看着要上演全武行了,以巫山帮的的小身板,如何是丐帮的对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应战。
其实这也是巫山帮在东川一地横行惯了,当地大大小小的势力无一不卖他梅石坚三分薄面,让他心态膨胀,小觑天下豪杰,把以往屡试不爽的套路用在了丐帮的身上,眼下招式不灵了,让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