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几句不阴不阳的话,让曾云天暗气,我每月数十两银子的供奉,你却来指责我。但曾云天此时也只能放下架子,陪着不是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前对先生多有怠慢,还请先生见谅,先生才学过人,为我曾家出了不少奇计,还望先生今日能再指条路。”
白衣男子笑了笑,正要说话,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少城主,属下有事禀报。”
“薛铺头,快快请进,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曾云天站起身来,急忙问道。
一个瘦小的老头进屋,对曾云天躬身一拜,道:“禀少城主,查到一些重要线索。”
“可有单少雄的消息?”曾云天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白衣男子面上更是不屑,到了现在,这曾云天还是想着单少雄。
“暂时还没有单少雄的消息,根据冯巡守提供的信息,属下顺藤摸瓜,追查到赵员外家。已经核实了,前天赵员外女儿阴气缠身,请的正是邙山道观的人,一个是同冯巡守起冲突的少年,十四五岁,名叫杜宇。一个叫符竹,被奴魄者所伤,邙山道观接走时还在昏迷。
枯灵墓中有激烈打斗的痕迹,还找到了一些崭新的兵器,已经核实了,正是府上家将的兵刃。多半他们已经覆灭在枯灵墓中了。”
如今消息确定,曾云天暗恨一声,二十多个家将门客全部身死,如何善后?一拳砸在桌子上。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梨花木桌四分五裂。
薛铺头看在眼中,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老眼依然浑浊。
曾云天本想再说话,但忽然顿住了,冲薛铺头摆了摆手,薛铺头躬身告退。
待薛铺头走出院门,曾云天微闭双眼坐到椅子上,道:“出来吧,查的怎么样了?”
内屋布帘一动,闪出一个曼妙的人影,单膝跪在地上,低声道:“禀告主人,昨夜子时,有三人上邙山道观抢夺凝露果,其中两人当场被杀,一个叫赫虎的道人抢到凝露果下山,在半山腰遇到了邙山道观的道灵,被道灵所杀。
道灵随后遇到了一只灰背小雷鸟,双方大战,道灵险胜,而凝露果被道灵的徒弟杜宇服下。昨天一夜,邙山道观伤亡十余人,其中一代弟子道清、道惠皆受了重伤,道玉更是重伤而亡。
“灰背小雷鸟?”曾云天皱眉沉吟,“再查!查清楚细节!”
“是,”身材曼妙的女子披风一挥,从原地消失不见,潜藏隐匿的功夫了得。
“郝虎和云海双鹰我是知道的,他们定不会出卖我。”曾云天虽如此说,其实心中并不完全确定。“没想到还有一路人要抢夺凝露果,这样更好,把水搅浑,对我们更有利了!”
白衣男子却是摇头叹道:“少城主大难临头了。”
“先生这话何意?”曾云天打了个激灵。
“那道灵为何半夜回去?定然是得到了消息,这件事情只有单少雄知道,单少雄是去追赶奴魄者,道灵也是。既然杜宇在城外三十里遇到冯远路,那随后遇到单少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单少雄落在道灵手中,估计什么都招了。”白衣男子缓缓说道。
曾云天仔细想来,冷汗直冒,忙问道:“先生看如何办才好?这次邙山道观伤亡如此多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白衣少年淡淡道:“那杜宇重伤冯远路是板上钉钉的事,以此为借口,向邙山道观发难!让薛铺头带人上山盘问杜宇,再让冯远路的家人到郡府道法联盟告状,虽不能搬回局势,起码也得个先手。”
“这主意到是不错,”曾云天点头叫好,以杜宇道法修炼有成,多立功德之人,捕快们虽然会无功而返,但最少能得个先手。
“这次能不能度过难关,还要多指望先生,事情了结之后,定然少不了先生的好处,这个翡翠白菜还请先生先收下。”曾云天知道如今能给自己出上主意的人也就这白衣男子了,极力拉拢。
但白衣男子却是笑着摇头道:“翡翠白菜这等价值连城之物在下消受不起,还是公子自己留下吧。朴某有心助公子,可昨天我收到师姐传信,门中最近发生了大事,让我速速回去。算起来,我离开家乡已十几年了,思乡之情日益浓烈,实在是不能再相助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
“你要走?”曾云天一愣,什么门中有大事发生,全都是些托词,极力挽留道:“朴先生,你能不能缓上一段时间,哪怕半年几个月,等事情了结再说?”
白衣男子佯装不舍道:“公子,相处多年,少城主和城主对我不错!我也不愿离开,但我师姐催的急,莫说几个月,就是几天都耽搁不起。”
曾云天还想出言挽留,却听白衣少年接着道:“公子好自为之,在下就此告辞,”说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