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再有动作,屋内又闪进来一人。
瘦削挺拔的身躯罩着靛青色短款紧身胡服,鼻梁高挺,双唇紧抿,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细长的眼睛沉静得宛若黑夜中汪洋的大海。
他怀中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瘦弱少年,也已经昏迷不醒。
钟离一脸诧然的看着来人惊呼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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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大门外,赵江骑着一匹马,身后站着二十几名高矮各异身穿布甲的士兵,每个士兵都一脸倨傲高举着火把,摇曳的火光把周围的墨色趋散,照亮了天空,也照射着赵江满脸的阴沉。
他泛灰色浑浊的眼白上布满血丝,如毒蛇般恶毒的双眼死死盯着拦在他前面的侍卫。自己是堂堂边城守将,在自己的地盘想要去哪还要被两个无名的侍卫阻拦!再盯着他们身上穿着的上好锦缎,眼里的怨恨更深!不过是下人,也配穿锦缎!一股怒气愤然而发,手里紧握的皮鞭忍不住朝着他们狠命的连番儿抽打过去。
两名侍卫没料到他会直接挥鞭打人,就算反应迅速的躲闪,身上还是各挨了一鞭。鲜血顿时就透过衣衫渗了出来,原来赵江的皮鞭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倒钩小刺,只要沾身便会连带着勾下一块块血肉。
赵江见两人不停用兵器抵御躲闪着皮鞭,身子却依然挡在门口,不由喘息着停下,指着他们骂道:
“混蛋!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人?胆敢拦着老子!统统给本将军杀了!”
一声令下,赵江身后的兵丁一拥而上,两名侍卫神色冷漠,不见一丝惧色,拔剑相迎。
双方刚刚开打,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冲出十几名侍卫手持刀剑隔开兵丁后横在门前。
匡章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看眼受伤的侍卫,面色微沉,一双锐利的双眼望向赵江。
“赵将军这是何意?”
赵江从见到匡章出来后眼睛就转了几圈,听见他问话,脸上的狂傲瞬间转变,急急忙忙从马上跳下,挥开众人近前来畏缩腰身陪笑道:“少侯爷?少侯爷在此处休息吗?哎呀,真是失礼,本将是真不知道啊!”
接着满脸怒容回身对着身后的兵丁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少侯爷在此怎么不提前告诉本将军”。
下午被赵江派去跟踪匡章等人的陈强滴溜着眼珠凑了过来高声道:“禀将军,小人们只顾着一路追踪逃犯到此,并不知道少侯爷也在此处。”
赵江眼含赞赏的扫了眼陈强,又小心打探着匡章的神情。
匡章冷笑一声:“既然追逃犯,为何要伤我的侍卫?难道说本公子是你们嘴里的逃犯不成?”
赵江急忙抱拳揖礼对着匡章赔礼:“这是哪里话!少侯爷是什么身份,本将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少侯爷!刚刚这两该死的奴才百般阻挠,让本将怀疑他们窝藏逃犯,才动手打人,绝不是要冒犯少侯爷,还望少侯爷谅解。”
匡章背手傲立于门前,对着赵江一字一句朗声道:“我若不谅解---你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