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父亲跟母亲嚷嚷。
“咋了你们,大过年的。”我有点好笑道
“听到没有,小曾都说了,大过年的。”父亲看向我,增长了几分气焰。
“儿子你来正好说说你爸,本来都说好了住几天院,结果刚刚又反悔说要回家。”我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多大点事啊就吵吵,要不你们再打一架?妈,你也是,我爸还受伤着呢,你就不能让让他”我挑了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听到么,小曾是帮我的。”老爸得意了几分,龇牙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大黄牙。
“还有你,爸,医生让你住院你就安心住院,折腾什么。”我假装板着脸,语重心长道。
“我说你们干什么啊,白花钱就算了,我在医院还休息不好,回家也是一样。”老爸气鼓鼓的,头转到另一侧。
“你还睡不好,那呼噜打得跟雷震子一样。”老妈翻着白眼,嘴巴已经扭曲。
“这样吧,一会儿收拾收拾,咱就跟姐夫一起回家吧,医院住着确实不太好。”我拍了拍老妈的背,意思让她少说两句,我妈只好同意,小声嘀咕着。
姐夫帮老爸办了出院手续,几个人在小小的病房里收拾着。
其实我还挺没用的,我记得那会儿我爸腰间盘突出,我陪他去医院,结果什么忙也帮不上。正常的父子应该是,父亲在旁边休息,儿子跑腿。
可是我不认识医院,也不了解就诊流程,结果真的是陪我爸来医院,陪……
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医院是做近视手术,全程一个人,做完也是一个人。
挂错号,排错队,未预约,没拿就诊病例,排了一下午,如愿见到医生。结果医生只看了我一眼就说,做近视手术去安附医院科教楼,那里有专科。
所以啊,我连医院都跑错了,楼与楼之间隔着几千米。
何曾这么蠢,连挂个号都不会。
所以我那时就想,如果我爱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却只能干着急。这种无力和不安全感是我所厌弃的,我习惯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