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梁宁的使臣,对诏月的七王妃有此举,众人的面色各异,却都像是看好戏。
而那个出声呵斥的人,便是站在众人之前的程子怡。
如音看到程子怡的那一刻,便已经大致明了,为何她悄然离开却被众人寻到这里来。
夙微生神色泰然地收回手,望着突然出现的众人,对其中端庄的身影微微颔首:“皇后。”
“七王妃,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你与梁宁的使臣会一同出现在此处,况且刚才众人所见你们……”
说话的人,如音记得是曾经与自己有过些过节的徐贵人,这样的时候,她当然不会放过误导众人遐想的机会。
“没什么,只是我突感不适,夙大人刚好路过,关切询问而已。”
“可我们刚才看到的,可不止那么简单?”
徐贵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又看向夙微生刚才伸向如音胸前衣襟的那一只手,唇角的笑意颇有深意。
“姐姐,若是让王爷看到,你欲让七王府如何自处,王爷如何自处?”
程子怡脸上,是失望与痛心疾首,缓缓摇头。
如音心中叹她演技了得,但现下夙微生女子身份无人知,确实不好解释。
她把夙微生当密友,两人熟识,单独相处自是随性,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便是男女授受不亲。
夙微生一直以男儿身示人,自有他的理由,如音不能为了撇清关系便让他处境为难。
“我自问心无愧,你勿要信口胡说。”
“皇后,七王妃与七王爷鹣鲽情深,无人能以破坏。臣奉梁宁国君之命前来诏月恭贺,两国如今关系交好,莫要让有心之人利用,挑起事端。”
说到“有心之人”四个字,夙微生的目光淡淡落在程子怡脸上。
“撒谎,这不是你们第一次私会了,之前在七王”
正急着把自己所知和盘托出的程子怡,突然感觉喉间细微尖锐的疼了一下,继而,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唯剩下嘴巴依然开合,却只有喉间沙哑的“嗯嗯啊啊”,模糊得让人不知其想要表达什么。
程子怡大骇,手抚上自己颈脖咽喉,怎么尝试都没有用,她惊恐地睁大眼看着不远处那两人,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失声的事实。
但如音与夙微生站在原地神色淡然,是从始至终没有动手做过什么,众人也都看在眼中。
“程侧妃,你怎么了?”
那徐贵人假意关切道,程子怡想要对她说话,却依然只能发出模糊的喉音。
皇后蹙眉看向程子怡,只吩咐道:“来人,传御医来给程侧妃看看。”
“此事因臣而起,实感不安。既然七王妃无恙,臣不易久留,告退。”
夙微生对如音说的话,众人都能听到,继而他对皇后微微颔首躬身行礼,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