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咱们可得离她远些。别招惹她才是。”
茯苓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主仆二人又闲话了几句,正要解了头发休息,忽听隔壁传来了器物摔碎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一声严厉的呵斥声:“蠢丫头!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女子低声啜泣的声音伴随着掌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了茯苓的耳朵,主仆俩被这声音搞得睡意全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隔壁的哭泣声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茯苓平日里疼惜丫鬟下人,心中有了几分不忍,茯苓便对浮光道:“咱们去会会这个薛小姐。”
“别去了吧小姐。”浮光担忧的拉着茯苓的衣袖。
“没事,我自有分寸。”茯苓拍了拍浮光拉着她的手。
茯苓走出屋外,见隔壁的屋门半敞着,她往屋里一瞧,只见地上散着瓷器的碎片,一个丫鬟正跪在地上自行掌嘴,满脸泪痕的她脸颊已经肿胀,那薛小姐柳眉倒竖的坐在椅子上,看来是被气到了。
茯苓皱皱眉,敲了敲那扇半掩的门:“姐姐可在屋里?”
“谁在外面?!”薛瑶华正憋着一肚子气,这蠢丫头,都跟自己这么久了,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方才泡的茶烫了她的嘴,还一直哭哭啼啼的,真让人心烦!
“是我。”茯苓笑吟吟的推开门道:“妹妹不请自来,还望姐姐见谅。”
“是你?”薛瑶华看着衣着简单的茯苓,挑了挑又细又弯的眉毛。“你来做什么?”
“妹妹下午时候,见姐姐衣着不俗,又貌美动人,不禁惊为天人。方才又发现与姐姐住的这般近,心中欣喜,就想来与姐姐闲话一阵儿。”茯苓提着裙裾,身姿袅娜的走进了屋。
“呀!这是怎么回事?”茯苓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故作紧张的捂了捂嘴。
茯苓的一番夸赞让薛瑶华很高兴,平日里她身居闺阁,除了丫鬟婆子,很少与同龄女子相处,即使相处,那些人也都害怕父亲的权势,讲话唯唯诺诺的,不像眼前的这个女子,夸的人如此舒心。
接受着同龄人的羡艳,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瞧她那打扮,这么寒酸,定是小门小户出身。
她的气消下来些,便冷哼道:“她做了错事,就该罚!”她语气依旧凌厉,“我教训自己的丫鬟,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茯苓并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可若姐姐气坏了身体,就关我的事了,像姐姐这般貌美的仙女,怎会和这些凡人生气呢?”
茯苓此话一出,薛瑶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头一次听你这么夸人的。”
“姐姐不生气了?快让她停下吧,她这般哭哭啼啼,让旁的人听到,还以为姐姐把她怎么了呢!这宫中毕竟不比家里呢。”茯苓压低声音对薛瑶华道。
薛瑶华被茯苓夸得气本就消了大半,又听茯苓相劝,这打丫鬟事小,若被宫中旁人听去,说她为人刻薄,岂不是失了她的体面?
她可是要做太子妃,未来还要做皇后的人。于是她对伏在地上的丫鬟道:“哭什么,还不快滚?!”她转而对茯苓道:“还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茯苓虽然衣着普通,但长相明艳,又会讲话,薛瑶华心中不禁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妹妹姓沈,名茯苓。”二人就此对各自身份介绍了一番,茯苓言语之中对薛瑶华皆是满满的羡意。
这让从小养尊处优,刁蛮任性却心思单纯的薛瑶华十分受用,她甚至都开始怜悯衣着如此“寒酸”的茯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