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肖之祯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奴才在,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海玉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肖之祯身侧。
“有何吩咐?!”肖之祯拧着眉头,一脚踹开了跪着的海玉:“谁让你自作主张,扶本王到浮云阁的?!”
“哎呦,哎呦,奴才冤枉啊!”海玉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装死。
“少在这儿给本王演戏!”肖之祯被海玉气得够呛,在地上直转圈。
“明明是您昨夜自己说的…”海玉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扶头上的冠子,小声嘟囔着。
“还敢顶嘴?”肖之祯作势又要踹他,海玉急忙上前,一把抱住肖之祯的腿求饶道:“主子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
肖之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他深吸了口气,指着海玉训斥:“下次再敢胡乱揣测本王心意,小心本王把你扔到后院喂狗!”
“是是是。”海玉连连点头。
“还不快滚?!”肖之祯用力挣开海玉抱着自己右腿的胖胳膊,呵道。
看着海玉走出去的背影,肖之祯努力回想着昨夜,他只记得南风将他扶回了王府,后面,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六月的天气愈发炎热起来,蝉在树上欢快的叫着。
明日,就是茯苓出嫁的日子了。沈府上下皆挂了红绸,窗上,柱子上,灯笼上,家具上,贴满了大红喜字,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沈夫人从梳妆匣的底层,拿出了羊脂玉打磨的三样东西,一支玉簪,一对玉镯。“这是你外婆的外婆留下的,虽不是特别珍贵,却是母女间代代相传的物件。”沈夫人笑着,将温润的玉镯套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母亲说的哪里话,这在女儿心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茯苓说着将玉簪别在了乌黑的发间。“有簪子在我身边,就像母亲在我身边一样!”
“嫁到王府,不可再使刁蛮性子。”沈夫人看着女儿灿若桃花的脸,又叮嘱道。
“女儿记下了。”茯苓想到马上要离开母亲,不禁流下了泪,“母亲,女儿不在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服药。”
沈夫人点点头,又问:“明夜洞房花烛,嬷嬷可都向你交待清楚了?”
茯苓耳朵一热,道:“嬷嬷都交代过了。”王府半个月前就派了嬷嬷住在沈府,教导她大婚的一切礼仪细节。
“为娘只希望你与睿王爷能恩爱和睦,白头偕老。”沈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垂下泪来。“这对枕面,是为娘亲手绣的,算给你添个好彩头。”茯苓看着大红色的并蒂莲花枕面,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下来,她多想一辈子都做母亲怀里的小女儿啊。
“别哭了,若明日眼睛肿了,王爷该不高兴了。王爷会说,哎呀,我那本该漂亮的王妃怎么是个小眼睛?”沈夫人拍了拍茯苓的后背道。
茯苓听着母亲的话,又哭又笑。她想起肖之祯丰神俊朗的模样,和那双含笑的凤眼,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甜蜜。
“夫人。”阿碧推门走进来,“老爷说,请小姐去书房一趟。”
“快去吧,想必是你父亲要叮嘱你几句,千万别惹你父亲不高兴。”沈夫人拭干泪水,催促茯苓快走。
沈棠背着手站在屋内,闭目沉思。听到茯苓的脚步声,他睁开眼,坐回了椅子里。
“父亲。”茯苓轻声道。
“嗯。”沈棠没抬眼,指了指侧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找女儿来,是有什么事吗?”茯苓小心的问道,明日她就要出嫁了,她不想再惹父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