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镇北公京中府邸。
李敬瓷坐在菱花镜前,忆起今日肖之祯的样子,蹙起了秀眉“月影,我觉得殿下与以前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呀?”月影替李敬瓷解开了头发,笑道:“五殿下还是那么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甚至比以前更好看了!”
“我也说不上来。”敬瓷看着镜中稍显苍白的自己,叹了口气,“你说,那沈氏是不是比我瞧着好看?”
月影摇了摇头,嗤之以鼻道“我看比不上小姐分毫!瞧她在殿下跟前那副故作温婉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狐媚子!”
“谁说不是呢!”敬瓷咬着自己的下唇,愤愤道。
今日在睿王府,她见到了日思夜想,阔别三年的肖之祯。
原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与她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讲些悄悄话。
又或者,在看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变着花样哄她高兴。
可今日自己的眼泪流了那么多,他仍旧是淡淡的,带着客气的疏离。
难道是因为分开的太久了?
可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一定是那个沈氏,是她在他身边,他才会对自己这般!
想起那个眼角眉梢都带着娇媚的沈氏,敬瓷咬紧了银牙,这沈氏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迷了他的心!
殿下的心只能在自己这儿!别人,谁都不行!
若非当初皇后使了手段,说自己命克中宫,这睿王妃的位置怎会轮到她沈氏来做?
这王妃的位置本是自己的!是被她沈氏抢走了!
思至此,她一双棕色的瞳孔染上一层怨意“月影,我们明日再去王府,会会这个沈氏!”
翌日。
茯苓正在王府花园与浮光一起收着最后一批荼靡,准备晾晒干净,研磨成粉,忽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沈姐姐。”
茯苓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女子两弯轻蹙的烟笼眉,眸中泪光点点,一副弱柳拂风之态,不是李敬瓷还能有谁?
茯苓昨日见她对肖之祯的言行举止,已然明了她对肖之祯的情意。
“敬瓷妹妹来了?”茯苓眉目一转,笑吟吟的朝她走去,“殿下还未回来,你可是找他有事?”
“我是来找姐姐你的。”敬瓷捂着帕子轻喘了几声。
浮光跟在茯苓身后,瞧见敬瓷一副病恹恹的姿态,不由得撇了撇嘴,殿下的表妹比我家小姐可差远了!单论样貌不提,我家小姐的身子不知道比她强多少倍!
找自己的?茯苓微微一顿,嘴巴有些惊讶的张了张。
“怎么,姐姐不欢迎吗?”敬瓷一双眸子似喜非喜,看的茯苓浑身不适。
茯苓弯了弯唇角,声音甜脆:“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来府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上前拉住了敬瓷的手,眉眼盈盈:“你是殿下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
听茯苓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亲人”二字,敬瓷胸口有些发闷。
四人在湖边凉亭里坐下,茯苓贴心吩咐道:“浮光,去给表小姐拿个厚实的软垫子来,表小姐身子弱,受不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