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相知过。
只是她沈茯苓一厢情愿罢了。
他既如此薄凉,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去解释呢?
得到的,也许是更刻薄的回应。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下作至极。
她下作?
不!
她仍是那个清清白白的沈茯苓。
那个一心一意为他好的沈茯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愿意为了他对抗一切,只希望他能得到他心之所愿!
而你,竟然一直这般想我吗?
茯苓绝望的闭了闭眼,比起膝盖传来的疼痛,她的心似乎像是被蚂蚁啃噬般,凌乱又疼痛。
她回忆着嫁给肖之祯的日子,初始的针锋相对,到之后围场相伴,到分别的相思之苦,一幕幕的划过茯苓的脑袋。
她夹在沈府,王府,皇宫之间,喘不过气。
她打了个冷颤,望着不远处的床榻,她低低的吐出几个字:“浮光啊,我好累”
睿王府书房。
肖之祯斜靠在椅中,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际。
空无一物。
殿下要在众人面前丢自己的脸面吗?
事到如今,她竟连一句服软道歉的话都没有。
若她道歉
不对!不能原谅!
是她,是她做错了事!
他一心一意宠爱的人,竟然,怀了别人的种?
而他,今日居然将那孟浪之人放走了?
她沈茯苓是会妖术吗?总是能蛊惑他的心,他平日里不是这般!
肖之祯望着面前的茶碗,不禁怒气横生。
“砰!”随着茶盏被摔碎的清脆声音,守在门外的海玉浑身一激灵。
“王爷饶命!”奉茶婢女吓得赶快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快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海玉忙推门进来,呵斥道。
“是”婢女慌忙点点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书房。
她在府上伺候两年有余,从未见王爷发如此大的火,竟摔碎了茶盏。他虽一言不发,却让靠近他的人心中直发毛,让她直至走出门还心有余悸。
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医来了府上后,王妃就被禁足了。
王爷王妃本来十分恩爱,今日看王爷那如玉面修罗的脸色,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
原先在长春殿伺候的粗使丫鬟婆子个个噤若寒蝉,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个个脸色煞白直摇头。
“秋儿,王爷刚怎么了?”婢女的手突然被黑暗中出现的人影拉住,惊得她险些大叫出声。
“瞧你这慌张样子,是我。”一道清瘦的身影映着月色聘聘婷婷的走出来。
“竹夫人。”秋儿忙后退了几步,朝她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