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段嘉鱼出声,段家佑和陈梓文立马停下推着的动作,顺着嘉鱼的眼神看去,不明所以。
“家佑,去问问那个管事笔墨是否可以变卖?”段嘉鱼微微一笑,温和出声,平平静静。
段家佑迷茫的看着她,这是做什么?该不会要把那一堆东西带回家?可是又不缺东西,怎的嘉鱼姐姐缺东西用?
陈梓文也不明白,这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怎好再用?况且这一看便知是男子的东西,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而那年轻管事也注意到他们,尤其是眉间红痣的姑娘,跨步前来询问道:“不知公子小姐有何指教?”
一看便知是大家小厮,不卑不亢,礼貌得当。
“那只笔,不知买不买?”段嘉鱼静静看着他,淡淡恬静温和的气场让人想听从于她。
那管事微微一愣,随即恢复立马道:“原本这已交于别人打理,若姑娘实在喜欢便五两银子拿走,只是小人劝姑娘这笔虽好却笔尾已经折断一分,要去也毫无意义。”
那管事确实是个好心的,或许他们觉得残缺不全的东西没有价值了吧!可是,就是喜欢呢,看一眼就喜欢。
段嘉鱼嘴角一勾,微微点点头,缓缓道:“今日出门没有带银两,不知能否改日送上府上?”
因为她这些年的储蓄也就五两多,为了这支笔也是值得了。
年轻管事侧目一看陈梓文,昂贵的锦袍和段嘉鱼普通的棉布衣裙便知两人不是一家人。
正要开口,却被一个温柔随和的声音打断。
“不用了!我帮你付。”陈梓文从衣袖拿出五两银子,给年轻管事。
“这怎么好?我们家的东西怎么让你付钱?”段家佑在一旁看了心惊肉跳,五两银子对他来说太多了!平常零花钱都是几个铜板,一年的束缚也是二两,嘉鱼姐姐怎么一口就答应了?
“无妨,回去再还。”段嘉鱼接过年轻管事给她装好的笔,那管事看她极爱这只笔,便随口道:“我家公子也极爱这支笔,断了之后也极为爱惜。如今这南宅即将换头面,这东西也要清出来,不知公子会不会伤心了。”
嘉鱼闻声一愣,原来这好笔不是被弃,而是主人都不知。要是自己心爱之物回来不见,就该伤心了。
“那也是怪可惜的,不知你家公子姓名改日前来登门拜访。”陈梓文气质彬彬,无论是从气质还是言行举止,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主家姓南,不可告名,还望见谅。若公子小姐前来,直接叫人通知小人便可,小人姓名南粤,这里的管事。不知可否问姑娘芳名?”年轻管事姿态谦卑,不紧不慢,做事有条有理,不愧这么小就做管事。
陈梓文侧目,他也想知道呀!可惜心里羞涩,不敢问出口。随即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心扑通扑通的跳。
段嘉鱼微微点头,微笑淡淡道:“小女子姓段,家住仙角村,若你家公子有一日想要回爱笔,可派人来寻我。”
一旁陈梓文心中念念有词,将这个字牢记在心。
南粤也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待到不见他们身影,南粤嘴角微勾,阔步向南宅内走去。
就在此时,南宅门口的一处街角,刚好可以看店南宅门口的地方。一架华贵的轿子停在那里,一双玉手掀开轿帘,陈三娘从里面探出头来。
水亮的双眸温情脉脉的看着南宅两个大字,看到那久闭的门今日终于打开,心突然跳动起来。
南之…你来了?
每次上街,她都要来这里看看,就算只看到那南宅二字,心中都会好受许多。又会想起那个让人朝思暮想的男子…
陈三娘犹豫许久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喊了一声轿夫,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