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你们快走吧。”臧正也看着她沉沉的说着。
艾琉璃最后看了一眼陆轻鸿,撕下一截衣服,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解药的方子写在上面,交给臧正。
“谢谢你,臧正。”她看着他,说的真切。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不想帮主如此痛苦罢了!”
臧正抬眼看到她倚在居天阳的怀中,心中一阵刺痛,便又将眼帘移向天边。
艾琉璃哀伤转身,而后面竟又传来臧正的声音:“夏姑娘,日后,望你珍重!”
艾琉璃哭了,“愿我们各自珍重!”
雨还在锲而不舍的下着,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消逝在这暴雨中。
最后看了看陆轻鸿的脸,泪水无声滑落。
“再见了陆轻鸿,再见了,我逝去的爱,愿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居天阳抱着艾琉璃,跨上马背,没有任何犹豫的,扬驰而去。
雨还没有停,马蹄踏在地上,溅起数丈高的泥水。
湿冷,再加上浑身的伤痛让艾琉璃几近晕厥,居天阳知道,怀中的女子不能再继续淋雨了,他只好先就近找一处农家,先医治她。
当居天阳终于找到一处农舍的时候,艾琉璃已经浑身没有温度,几乎陷入了休克状态。
因为男女有别,居天阳便求了屋主的老妇人,为她换下湿衣服,虽然看不见她身上的伤口,可是那老妇人一边脱衣服一边嘟囔着:“这可怜的女娃啊,到底是谁如此狠心,连一块好皮都不给留下!”
居天阳听一句心就颤上一分,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艾琉璃如此上心,明明是很浅的缘分,却牵动着自己如此的深情。
大夫来了,为艾琉璃诊好了脉,开了药方子后,便让老妇人为她涂抹了药。
并嘱咐说,艾琉璃虽无性命之忧,但现下全身上下的伤口,因为泥水的浸染,以已经肿发炎,着实受罪。
淋雨后,身体又高热不退,若照顾不周全,不好好细心调养,恐伤了根本。
居天阳暗自记下,女人尚昏迷不醒,只得强迫灌着汤药。
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傍晚,艾琉璃已经退烧了,居天阳一直守在她的床畔。
“你醒了。”男人上前惊喜的询问。
“你一直守在这里?”艾琉璃一出声,却是沙哑不已的嗓音。
居天阳只是笑笑,然后用一只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他的动作怪异僵硬,艾琉璃奇怪的看向他的另一只胳膊。
天哪!他的袖子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整个右臂都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的手臂……”艾琉璃挣扎着坐起来,把他的衣袖往上挽,伤口大约得有十五公分,竟然深可见骨,这青翼剑果真是把好兵器。
“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包扎一下,竟然连湿衣服也不知道换换!”她忍不住出声责怪。
“我忘了。”居天阳讪讪的笑了笑。
看着他呆呆的笑容,艾琉璃的眼眶红了,说话间就要下床。
“你浑身是伤,不能乱动。”居天阳立刻制止。
“这条胳膊不想要了吗?你的伤口必须要处理,你看,都见得到骨头了!”
“你坐着别动,需要什么我拿来给你就是。”居天阳嘱咐她不要乱动,然后把大夫给她治外伤的药都拿了过来。
艾琉璃把他的袖子用剪刀剪下来,观察着他的伤口。
竟然这么严重,伤口又长又深,还在不停流着血,艾琉璃皱着眉头看了看拿来的药。
“你的伤口太深了,这些根本不行,你快去准备些干净的水,针线,还有再拿瓶烈酒来。”艾琉璃有些焦急地说。
“烈酒用来清理伤口,但要这针线做什么?”居天阳不解的问。
艾琉璃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胳膊放进水中冲洗,顿时水便染成了红色,她颤抖又小心翼翼地把酒浇在伤口上。
“因为没有麻药,会很疼,再忍一忍。”她轻声说着,仿佛再哄一个孩子。
等清理完伤口,她便穿针引线,一层一层,一针一针的缝合他的皮肉。
直到他看见艾琉璃拿着针线像缝衣服一样缝着他裂开的皮肉,居天阳才明白这针线的用途。
这女子的想法……还真的是独一无二啊,虽没见过如此治外伤的,但居天阳竟觉得一定管用。
“别看,不看就不会疼了。”轻轻的,她把他的头扭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