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慢慢的,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
“诺诺。”掬云画已经泣不成声,虚弱的身子颤抖着,大脑的血腥场面让她想要吐,她蜷缩着身子,躺在了树叶上,双手抱紧自己。
谁?
还有谁会在乎她呢?
没有,一个都没有。
……
“ny,马上帮我安排保镖,把全山的地方都翻遍。”席毅寒语气冷酷无比,一刻都不想耽误。
挂了电话,他跑进了北面的森林,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方向。
刚毅的侧脸犹如刀斧雕刻般完美,浓眉紧紧蹙着,暗如深海的鹰眸微微覆上担忧的色彩。
“掬云画。”他忍不住大叫起来,醇厚的声线含着浓浓的紧张。
“掬云画!”他继续大喊。
一个小时之后,深陷森林,他发现手机已经没有信号,所幸的是,他一路上都有在竹子的竹竿上标上记号。
已经哭得声音都沙哑的掬云画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顿时停止哭泣,坐起身,发麻的大腿已经站不起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掬云画已经意识不清楚了。
席毅寒也听到了声音,赶忙跟随着掬云画的声音响起的方向跑去。
当他见到掬云画,心里仿佛被重重地一击,他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能够狼狈成这样。
泪痕横纵的苍白小脸,干涩苍白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可怜,头发乱糟糟,裙子被肮脏的树叶弄脏了。
他忍不住冲上前,抱紧她。
“呜呜……啊……”掬云画已经不顾当前的人是谁,双手抱住席毅寒,大声哭起来,害怕的心有了归宿,更加心颤。
席毅寒的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只是犹豫了一下,双手置于空中,随后还是放下了。
“我不想在这里,我不想,我要走,妈妈,救我救我。”掬云画已经语无伦次了,额头微微发热,躺在空漠的森林一个多小时,最后发烧了。
“我背你。”席毅寒感觉到掬云画的不妥,立刻放开她,把她背起来。
掬云画的脸颊贴近了宽厚的后背,听着席毅寒的心跳声,心里平静下来,但是因为发烧,神志有些不清楚了。
走了半个小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
“毅寒?”ny看到了席毅寒,立刻冲上前。
“快点把她送去医院。”席毅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快点安排车。”ny对着保镖们说道,随即跟随着席毅寒的脚步往前走。
出了森林,一片广阔的平地让席毅寒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刚回到营地,丁诺诺他们立刻冲上前,“云画?”
“毅寒,云画怎么了?”程宇杰瞳孔一缩,十分担忧。
“云画。”文依甜眼里含了泪。
“毅寒,车子来了。”ny向席毅寒说道。
“快点,送医院。”丁诺诺和文依甜扶着掬云画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