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暗到了极致,空调开着,室外的机箱正嗡嗡的转着。
安笙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朝里钻了钻,他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浑身的酸楚让他明白过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他被一个叫七爷的青年救下了,之后他去了哪呢?
若非记得自己没曾喝酒,他定然会认为自己是酒后短片了。
他揉着头,慢悠悠的醒了。
当察觉到身边触感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张惨白的脸。
那人正呼吸均匀的熟睡着,安详的躺在他身边,而他趴正趴在人身上。
安笙困惑的掀开被子,那一瞬间,他惊呆了。
“醒了?”头顶上方的人开口说话了,大概是刚睡醒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他嗯了一声。
别人救了他,总不可能去质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渴了么?边上有水。”
“不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只是,身边的人却没给他思考的空间。
“你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
“有,吧!”安笙迟疑了许久才道,“一个人的时候是的。”
“难怪!”戚槿叹了一声,“一边脱一边睡,要不是知道你受伤了,我还以为你故意勾引我的。
从床里面滚到床边上,又滚回来,你可真能折腾。”
“对,对不起。”他不好意思道。
“没事。”
戚槿吐了口气,眼睛依旧没睁开,他看起来很困将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在额头上又指了个方向,“洗手间在那边,棉袄在边上你要去厕所的话就进去,完了出来帮我个忙。”
“好。”
安笙巴不得现在不要和这人多说话,他脸上闪过一抹潮红,明明阴冷的室内也觉得分外的燥热。
他在洗手间磨蹭了许久,刚才戚槿给他的模样就是一副困到不行的模样,他想现在多半是睡着了。
“安笙,检查完了?”床上的人明显是朝床里移了许多,他手搭在床边眼睛依旧紧闭着。“现在放心我没把你怎样呢?”
“放,放心了。”
除了包扎过的痕迹,并没有其他明显被欺辱过的痕迹。
可就算如此,他在见到这个长相姣好的年轻人时也是不敢多看他的,许是酒吧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他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个恶人。
虽然这个恶人救了他,但是不能改变他恶的事实。
“呵呵,你还真敢说。”
戚槿无奈的笑着,拍着自己边上的空位。
“你现在饿的话要等会,我才睡了三小时。抽屉里有药瓶挂边上的柱子上,然后把托盘放在我手能够到的地方。?”
“好,好的。”
安笙很紧张,但也知道该是为自己好的。
昨天那些用在自己身上的药来路不明,但是不可否认效果很好,至少他腿上的伤只是走路不方便而不是像昨天一样微微一动就痛彻心扉。
他和着棉袄坐在边上,看着青年熟练的将药擦在他手上,而后试管进了皮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熟练过很多次,只是让人不适应的是,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闭着。
“你的眼睛?”
胶管里的药水进入血液,手腕上传来凉意,安笙知道这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