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若欢不理彭浩,只是盯着满脸怒色的何煜城,严声道:“我为什么要下去,我伤了你,自然是要负责的,你自己不是也说要我负责?现在又让我下车,你搞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混混渣男讨厌的感觉,说不出道理,就是不喜欢。
接受到贝若欢的不合作回应,何煜城忍不住冷嘲:“伤了我?凭你也能伤得了我?”
不过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想伤了他?若不是根本就是陪着她玩玩,她还能留命到今天?
一辆车停在路中间,后面跟着的好几辆黑色轿车也堪堪地停下,一时惹来不少路人车主的谩骂,但很快,贝若欢就听不到任何不满的声音。
可混混渣男的不屑语调却似乎更清晰地刺向她,目光一扫他那条被血染透的衣袖,稳了稳心神说:“不能吗?那你胳膊上的血难道是染的?”
“滚!”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决绝的“滚”字。
她不禁反问:“凭什么什么都听你的?”
何煜城闻言冷笑,“好,你不是要负责吗,等你什么时候不是伤了我而是‘上了我’的时候再来负责。”
“你说什么?”她听错了?
何煜城抬眼一瞥贝若欢,嘴角轻挑:“耳背?”
看到这女人胆敢碰了那个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是生气,可这么几句话的时间,看着她满脸的“据理力争”,又不觉心下轻松,似乎已不留几分怒气了。
这个女人的确不一样。
“有种你再说一遍?”
可不,看着她绷着一张俏脸放狠话,他还真有点怒不起来。
从彭浩手里拿过断了的红绳挂着的子弹壳握在手心里习惯地抚摸,语气明显缓和地说话:“我不是说了,等你能上了我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种了。”
带了轻佻的调侃,一旁的彭浩随着这一句话慢慢地放下了心,可贝若欢显然不是这样,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她,尽管只是言语上的,但在于她,已经是触到了底线了。
老贝家家教严谨,她又研习古典文化和中国功夫,骨子里很传统,用严花花的话说根本就是不懂风情的老古董!
她忍不住一伸手就要打向车后,嘴中同时怒道:“你混蛋!”
可奈何距离和安全带的限制,她的一拳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家家的闹别扭式的无力。
看着贝若欢这发怒的“憨态可掬”,何煜城心底一乐,嘴上却是一点不饶:“我劝你最好马上下车,否则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对我‘负责’,顺便连你方才的‘行不行’的问题也一并给你答了?!”
她不想听,那他自然是要继续说的。
果不其然,贝若欢再一次被激怒了,一解安全带半起身面朝车后,伸手指向何煜城握在手里抚摸着的子弹壳质问道:“因为什么?这个子弹壳?怎么,第一次杀人的纪念品?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的纪念品?这么敏感做什么,凭白暴露自己的弱点给别人看,混混果然是没有太高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