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洛月慢慢悠悠地讲道:“我看到忽然来了一波的人,见了迎亲队的人就杀……”
“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腿一软,从山上滚了下去,恰巧掉进水里了。”
“切”众人一阵嘘声。
洛月装作好奇的样子继续地问他们:“刚才听说洛家的人都被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谁知道,好像是宫里来的人,说是什么偷税漏税。”
“宫里来的那可是太监,那长得脂粉气的啊”
话题慢慢被扯开去,洛月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总之这次的事情是宫里人直接操办的,是皇上亦或是皇后。
洛荣该是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为她定下了范阳的卢家,希望她能够就此避过一劫。
可惜,赵氏也看清了这一点,做娘的总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所以想尽了方法,将洛如萍与她调了包。
趁着众人聊得兴奋,洛月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这件事情有些的复杂,偷税漏税也就是一个借口,若是平常,塞些银子打点一下,她也就能见到洛荣和洛氏了,可宫里直接拿人,怕是到上京之前都没有办法。
习惯性地揪起腰间的挂饰打转,还好她现在有了洛年这个身份,不然她也得进去,那就真一点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转回洛家的大宅,门外被府衙的差役守着,洛月从围墙直接翻了进去。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洛月想过了,不管是打听消息,还是将来打点,都是少不了银子的,尤其在茶寮的那一刻,让她万分体会到银子的重要性。
洛府所有的人都进了大牢,按理说那是要被压到上京的,若是想办法那也得从上京想办法,或许她是时候该回到上京了。
从怀里掏出洛年的那张准考证,上面的信息是假的,可这东西却是真真实实的,想来洛年的身份也不简单,不然怎么能让户部给他开出这么一个准考证。
虽然不能具体知道洛年的背景,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临安城外。
驻扎的官兵搜了一天的山,上面那人物所说的姑娘他们愣是没有找到,却发现了两拨杀手的尸体,吓得那是冷汗连连。
想临安,那是歌舞升平的消金之地,全国的数一数二的安定城市,怎么就在眼前出了这么一波的事情,真是不查不知道,这越查事情就越多。
玉卿尘在山里也转了一天,跟随着的四名亲信也颇为担忧,他们的主子还真是为这洛家的二小姐着了魔。
“爷,临安城里传来消息,洛家今日全部被收押了。”
玉卿尘皱了皱眉头,听属下继续的回禀:“是宫里来的人,说是偷税漏税,要压去上京。”
站在一旁的秦明也颇为吃惊,没听说这洛家有犯这事,就算洛家曾是最大的皇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是宫里亲省,更何况这证据什么的都还没落实,怎么就先逮捕人了?
“秦明,你替我去那宫里来的那位公公那里套套消息,看是谁那边的人。”
“是。”
站在一边的驻军首领看着眼前的这位爷,颤颤惊惊地问道:“王爷,天都黑了,这山还要搜吗?”
“不了。”
从找到洛月身边那小丫头的时候,他就知道洛月的人怕是搜不到了。一个商贾之家,先是接二连三的遭到刺客的追杀,接着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入了狱,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的人物?
玉卿尘很落寞,有着一丝的无奈,说过要保护的人,却每一次都保护不了。心里有着一丝的疼痛,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用手按压着,这般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只是希望着,洛月你最好还活着。
“我们回京吧,我倒要看看谁和洛家有仇?”
“爷,这洛家……”
亲随感到很是无奈,自打遇到了洛家的二小姐,爷就变得更加的难琢磨了,老王爷死的时候爷愣是在这临安城逗留了三天,这王位差一点就落到了别人手里,现如今,追杀王爷的人这么的多,却还跑这么远来抢亲。
好不容易爷愿意回京了,可还打算插手洛家的事,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可主子就是主子,他们也没有办法,唯一可以值得高兴的是他们可以回京,至少那里没有人敢明目张胆行刺爷。
“爷,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正好能在太阳完全下山前到达前面的小镇。”
“嗯,留一个人下来等秦明。”
上京的事务还有很多,跑这一次临安很多的人都有点不耐烦了吧,该是回去好好处理处理了。
……
同一时间,洛月从洛家搜刮了一些零碎的银子,她忽然想起了沈君彦的那句话,“梁上君子”,这不正是形容现在的她。
洛府的财产都被府衙扣押了,她能找到的也就是各房放在房里的,平时用来打赏的那些碎银子,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出嫁前她要把屋子整理的那么一干二净,要是留那么一些该有多好,可现在都成了洛如萍的嫁妆了。
忽然想起洛荣给她的那个盒子,洛荣说过若是遇到了麻烦再打开,不知道现在算不算。
盒子是贴身带着的,将它拿到桌上小心地拆开锁,里面有着几张纸,洛月将其拿出仔细地看了看,是几处房产,几处良田,还有几处的店铺,都不是洛家名下的。
洛荣是想到这一天了吧,所以独立于洛家单独给她准备了这些,等嫁到了卢家,若是洛家没落了,凭着这几样,洛月依旧不会被亏待。
可现在她不会嫁去范阳了,这笔不小的财产她自己也能管理。
叹了一口气,洛月想早知道就不那么麻烦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去摸碎银子,还不如花点心思想别的。
现在有钱,有身份,想来去上京也不是很困难,凭着洛年的准考证,他倒是可以装作一副上京赶考的样子。
上京赶考?
洛月在心里将这四个字又反复念了几遍,她又何必装呢?准考证这不是现成的吗,好歹她也是饱读诗书的,还亏了当年母后将她作为皇子来养,次次阅卷的考官都是她的老师,他们的喜好她更是了如指掌。